10. 书信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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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谢玉蛰,说道:“用不着那么费事儿,你说你得了疫病才不得已养了三个月的病,是吧?”
“是。”张禄信誓旦旦地应声下来。
话音落下,姜涞唇角微微勾起。
谢玉蛰一看便知他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果然,姜涞很快懒散开口,“既然如此,这得过疫病的人不会得第二次,谢大人,劳你去找个疫病未愈的人过来,给张公子好好试一试。”
闻言,张禄脸色突变,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本来伶俐的嘴一下子成了结巴,“你、你怎么能这样,我大病初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么?”
姜涞嗤笑一声,压根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我担待得起,若你平安无事,我自己去领四十个板子便是。”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他姜涞跟别人对赌从来没输过。
谢玉蛰面露几分不忍,低声劝阻道,“这恐怕不太合适。”
“哦?”姜涞眯了眯眼,看向谢玉蛰。
“回世子,那疫病的厉害我是知道的,先是四肢溃烂流血,随后高烧不退,眼睛近乎半盲,胸口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体况不佳者半个时辰就会当场气绝,比酷刑还要折磨人。”谢玉蛰语气平淡地描述着,每落下一个字张禄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苍白极了,
“万一张公子没得过疫病,恐怕……”
姜涞毫不在意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眉头拧起,故作呵斥道,“你瞎担心什么,张公子亲口说自己得过疫病,出了事也怪不到你头上,赶紧带人去。”
被数落一通,谢玉蛰有些无奈地看向张禄,低声道,“张公子,请吧。”
张禄额头覆满了冷汗,颤抖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跟在谢玉蛰身后出了青明殿。
殿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谢玉蛰自身旁小厮手中接过伞,声音极淡,“张公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禄不敢抬头,汗水混着雨水从额头淌到下巴,“谢大人有什么话?”
“聪明人贵在临事制变,天要下雨了,有的人手里捏着伞,雨过天晴安然无事,而有的人手中无伞,硬扛过了一场雨,染上风寒可是会要命的。”谢玉蛰执着伞,微微一笑,将手心的伞递到张禄眼前,“张公子,我这伞十万两雪花银,贵是贵些,可却 能遮风挡雨,你可愿接着?”
张禄猛地抬眼看向他,对视片刻,他咽了咽口水,一咬牙,把伞接进了手心。
不多时,姜涞在青明殿里吃着怀南送来的马乳葡萄,一抬头便见谢玉蛰和张禄撑着伞进门。
“怎么回事?”姜涞沉下语气,“谢大人要违命不遵?”
谢玉蛰抖去伞上雨水,给姜涞递去一个眼神,“非也,是张公子改了心意,世子不妨一听。”
姜涞掀起眼皮,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淡淡道,“本世子现在没有那个心思听,赶紧带下去。”
话音落下,本还有几分犹豫的张禄彻底膝头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启禀世子爷,我有案情要报!”
总算撬开了他的嘴,姜涞捏起一粒葡萄丢进嘴里,神色恹恹道,“快点说,我没那么多时间在你这种小角色身上浪费。”
张禄咬紧牙关,不由得想起那把伞。
是了,别人都有伞,他可没有!
半晌,他抬头看向谢玉蛰,谢玉蛰立刻从怀中取出那封书信来,递到张禄面前,张禄立刻叫起冤来,
“禀世子爷,这封信的确不是我写的,是我叔父张师鸣亲笔所写,请世子明察!”
此话一出,姜涞差点被嗓子眼里那颗葡萄噎死。
“什么?”
虽然早料到那书信有点奇怪,可张师鸣那老奸巨猾的狗官,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把柄?
姜涞面色一沉,冷声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自己的罪不认反倒推在你叔父身上,我看我非要把你这等不忠不孝满口谎言之辈禀给皇上知道不可!”
“是他写的!”张禄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当初世子爷和谢大人初到河东府,张师鸣担心二位会查出府里库银的亏漏,耽误他敛财贪粮,这才写了封密信,叫当时尚在献安城的我去找些流寇野贼到城门口闹事,还推倒了大片河堤!”
姜涞偏头看向谢玉蛰,谢玉蛰立刻取了纸笔开始记录。
“后来我觉得此事实在枉顾百姓性命,大逆不道,万一事发他定要拿我顶罪,于是我就偷留了个心眼,直接把那封信给了贼首,”张禄指了指那封书信,振振有辞道,“世子爷明鉴,我就是个送信的,他是我叔父,我不得不从呐!”
听完他的话,姜涞险些笑得咳嗽起来,平复良久,才缓慢开口道,“好,好一对慈孝叔侄,签字画押吧。”
一个让侄子给自己背锅,另一个拉叔叔给自己垫背,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