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十年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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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

    合同时长,五年。

    五年的替身费用,60万,一次性支付。

    附加条件,司云起签进丁宇辉背后控股的公司,合约十年。

    拿到钱后,司云起和成芜见了面。

    ……

    十年慢而长,温和残忍地在人世间留下痕迹。

    有人长大,有人变老,有人从未分开,有人走散后再没重逢。

    炙热的夏天落下帷幕,后来常有人提起,往后这些年,再没遇上过如那个夏天般的温度。

    “那年真的是太热了,”幸福里楼下的商店门口,围坐着头发愈发斑白的老人们,声音苍老。

    “是啊,估计也不会再也那么热的夏天了……”

    如同那个夏天永不再来般,季杭和司云起的少年时期仓促中断,被推着走进各自人生。

    时间一长,能改变的太多了。

    身边有人离开,伤痕慢慢淡去。

    留在季杭身边的朋友少了又少,也因着他的性格越来越寡淡,最后只剩了一个曹书望。

    还有他走到哪带到哪的一页纸,一枚素戒。

    守着这些,走了十年。

    ……

    司云起踽踽独行,当了很久的替身。丁熙年退圈很早,合约依旧生效,

    时间过后,有个契机,他见到了导演曲伯之。

    曲伯之筹备着电影《无雁》,是一部准备冲奖的文艺片。

    主角苍峦天生眼疾,视物不清。从小陪伴他的奶奶去世之时,和他一起救下受伤掉队的大雁。

    他们护了大雁一个寒冬,奶奶也留在了那个冬天。来年春天雁群重回,大雁飞翔上天。

    苍峦看不清大雁的踪迹,只能听到它越来越远。

    就当他以为这是场告别之际,空中传来雁鸣,翅膀挥舞声愈发接近。

    大雁又回来了。

    在那之后,每年冬天大雁会随着气候迁徙,来年春天再回来,准确无误地找到无垠海边的旧屋。

    直到一场海啸,苍峦的家被卷进大海。他死里逃生后被人救起,在离海岸十几公里的镇上,拉二胡街头演奏。

    有人听了他的乐,要给他钱,他不要,只请那人带他去海边。

    别人问他做什么,他说,去寻我的雁。

    十几公里,挺远的路程,没人有那么多的闲工夫。

    但总也有人会陪着他走上一趟。

    是中年女人,是活泼学生,是开着三轮车的老人。

    他们带着苍峦去的地方不一,始终没能找到他原本家的位置。

    寻雁的人和寻人的雁屡屡错过。

    走的次数多了,苍峦也能自己摸索到海边了。

    有人见到他,会喊上一嘴,“苍峦,你找到你的雁了没?”

    苍峦说:“还没有。”

    冬去春来,周而复始,人们都觉得他找不到。

    影片最后,苍峦坐在海边拉二胡,背影孤傲,乐曲悠长。雁群飞过之际,一只大雁脱离队伍,直直俯身向岸边的人。

    雁鸣和着二胡,海浪拍打在岸边。

    苍峦站起身,有只大雁在他头顶盘旋。

    镇子里的小孩结伴来玩,见到此幕,边跑回去边喊:“拉二胡的哥哥找到他的雁了!”

    ……

    司云起曾问过曲伯之,连他的简历也没看,怎么就一眼相中了他。

    曲伯之想说因为他好像见过这小子瞎眼的模样,孤零零地站在屋子里,落寞的气质和他想象中苍峦寻雁一模一样。

    顿了顿,曲伯之为了简省字数,说:“没,试试吧。”

    电影无雁是那年最强势的黑马,司云起一举成为影帝。

    他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却依旧是从前的性子。

    人们都说他冷得很。几个很好的朋友提起时,司云起会带着淡漠的表情和冰冷的声音问他们:“该怎么热情呢?”

    如果变成季杭喜欢的性格,那他能回到季杭身边吗。

    恍恍惚惚,一隔九年。
    某次红毯后,李达看着手机骂爹,说黑粉又在无风起浪。

    这是常事,司云起不在意。

    李达收起手机时,提了句:“这些年幸好有他的存在,反黑的路上借我瓶水真的是一马当先啊!”

    司云起没听太清楚,问李达:“谁一马当先?”

    李达说:“给你反黑的营销号!”

    “叫什么?”

    “借我瓶水。”

    ……

    “借我瓶水,晚点还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