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还于旧都 第(4/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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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

    

    “得来全不费功夫。”

    

    水蓼喟然。

    

    唇舌的声音犹如洪钟:

    

    “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简单,少了很多节外之枝。在这之中,风信子,显然发挥了比想象更巨大的作用。这也是一种幸运。”

    

    而导师,在被叫做导师的海洋深处的古老的历史的人格们闭上了他们的眼睛。

    

    这是多久了?

    

    不知道。

    

    在他们的想象中,再一次,时隔十多亿年,第一次他们再度想起了河流,想起了海洋,想起火山的喷发,想起了地壳中那崎岖又光洁的路径,想起了一个炎热的晴朗的日子,想起了白云,想起了建立在山顶和漂浮在海洋上的通往天空的立柱。

    

    他们是年轻的不定型,精力旺盛,生机勃勃,厌倦地上的平庸又重复的的生活,对被允许能够登上太空与宇宙的宠儿充满了嫉妒。

    

    他们知道地上的世界一定会毁灭,他们以为一个辉煌壮阔的宇宙的时代和生命的史诗即将到来。

    

    但那个时代永远没有到来。

    

    地上的囚笼反而成为了更漫长的生活。

    

    因为人回来了。

    

    “唉,回去吧。”其中一个意识说,“他不走来,我们就走回去,我们一起回到那个时代吧。”

    

    许许多多的人曾经责备过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如果他在宫殿中,他确实地在那个意志的身边,他如何能不意识到这种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果他没意识到,不就说明他的无能和他根本不关心?如果他意识到了,为什么没有揭露?如果他意识到却没有揭露,那岂不就是叛徒?

    

    但这就是历史。

    

    不定型的团子蜷缩了自己的身体,思虑着历史与人的秘密,想着如何弥合人类与不定形的关系。人的双眼直视着蔚蓝的星球,惊慌失措犹如自己早已不是一个人。

    

    丹宸号停在了环绕月球的一个太空站的边缘。

    

    从广播中,他听到了一段熟悉的话语:

    

    “‘原形’,起源于二零三五年。”

    

    不定型的宫殿里,大门紧闭。水蓼已经走开,原地只留下了唇舌。

    

    导师的身体,从漏口里流向了出生的河流。

    

    “新的技术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个新出生的人格,是作为战士而诞生的,他继承了导师一部分的记忆。

    

    另一个新出生的工程师的人格,则说道:

    

    “多亏了牵牛留下的体验,我们已经理解了双曲空间在星桥中运用的原理。尽管先师不说,但他在遥远的未来,必定经历过跨越数十亿光年的旅行,在这种旅行中,人为的双曲空间保护了他。”

    

    第三个人格问:

    

    “测试过了吗?”

    

    “在仙女系银心,已经测试了一千年。我们收缩了战线,没有在人类的眼前使用过。”

    

    第四个新出生的人格走出了池水,说:

    

    “这就又多了一份把握。”

    

    在仙女与银河的战线上,人类已经向内进步了数万光年,不定型的世界朝着两边退步,像是即将要轰然倒塌。

    

    在那个时候,李明都还有满腔疑问,在焦急的等待的过程中,他回到不定型的体内,想要询问水蓼。

    

    但唇舌说:

    

    “水蓼已经走了。”

    

    水蓼确实已经走了,她沿着古老的阶梯向下,走出宫殿,在抽取的大气里来到了出生池的旁边。她在倾泻的导师身旁安谧地静坐,遥望被导师排出的新生的人格。所谓典范,就已经是完成了的生命。已经完成了的生命失去了足够多的激情和冲动,是不能用于前线作战的。

    

    在那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首很久远很久远的诗歌。它被记载在薄暮集里,讲述的是昼夜之神囚禁了四季的诗歌:

    

    妈妈,妈妈,你在何方?

    

    为何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孩子,孩子,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