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选，到分院那一日，自然会见到。”

    分院那一日，谢折悬会代表他的师尊挑选弟子。在此之前，萧霁想恶补一下符箓知识，以便在当日好好表现出自己的诚心。

    若他能做符鬼的弟子，拥有这世间至高的修行资源。他的那些皇弟要拿什么跟他比？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以免飞车里其他人注意到。

    但对于后排，正专心聆听他们交谈的青君漠，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晰地进入耳朵。

    想做夷墨子的弟子。仅仅是这趟飞车里，他就听到了不止一半的人跃跃欲试。

    萧霁真的以为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吗。

    青君漠想起小时候，他一度以为父亲青无仞是极其冷漠的。在他的剑道突破二境之前，是根本不配见到父亲的。直到有一天，他看到父亲领着年幼的萧霁，在南崖山观景、散步、练剑。

    就连父亲禅居里高悬的那柄剑，其他人连靠近半步都不敢，父亲却会取下来拿给萧霁欣赏。

    明明他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可是母亲只顾着看她的锦鲤鱼，抽她的烟。

    青君漠手中的冷霜剑剑身轻颤。它能感知到自己的主人心中的不平静。

    若是能做夷墨子的弟子，是不是能证明自己比萧霁强。

    青君漠知道这很难。萧霁身边有一位高境界的符师。他将目光移向泰忠，却见男人脸上骤然闪过一丝惊诧之色。

    与此同时，李道的声音在飞车内响起：

    “停住！停住！”

                                                    他站起身，对着窗外另一辆飞车咧咧道：“给我停住！”

    “这又不是你李家的私家车。”钟盈翻了个白眼，“你说停就停啊？”

    “我看到那个哑巴了！”李道咬牙切齿道，“不自量力，那个哑巴居然也敢来参加大选考核！”

    飞车飞驰而过。

    泰忠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个身影，是那个青家的小丫头。

    她……居然没有死。

    “飞车内禁止大声喧哗。”前排学长南宫艮正吊儿郎当地瘫在座位上。他滑起来坐直，回过头，竖起手指，“大声喧哗会干扰飞车师傅的注意力，影响驾驶安全，对全车人构成潜在危险，而且在公共场所保持适当的行为是个人修养和公德的体现，要想成为学宫弟子，首先必须注意个人素质……”

    飞车师傅叹了口气。南宫艮的嘴一张开就别想他轻易停下来。

    于是一众人在南宫艮滔滔不绝的念叨声，一路到了齐光台。

    齐光台是一座宽阔的圆形石台子，周围山峰上松树茂盛浓密，自然的荫蔽使得光线难以穿透，唯独这石台，无遮无挡，被日光照的亮堂堂的，故得此名。

    所有参加大选的弟子站在齐光台下。每次十人被叫名字，走上台去，站成一排，等待烛龙的挑选。

    开始了！

    人潮攒动，熙熙攘攘。站在中段位置的青葙踮起脚尖，还不待她看清什么，就听到一阵龙吟声在山峰深处响起。

    那龙吟声起初是一阵低沉的震颤，如同远古山脉在地心深处的轻吟，缓缓积蓄着力量。随后，这股力量爆发开来，化作惊雷般的巨响，穿透云霄，震得四野山林颤抖，飞鸟惊散。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声音激荡得波动起来，回音层层叠叠，令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此刻在齐光台上站着的十人中，有人难掩激动，也有人面如土色。

    前者多为早已经迈入修真门槛者，见识过妖兽，甚至有斩杀过妖兽的经验。但烛龙这种需用十八根锁神链才能缚住的凶狠神兽，实属难得一见，怎能叫人不激动万分。

    后者多为修真初学者，刚学会引气入体，对妖兽的想象还停留在书本或是他人的口中。想到自己马上要面对上古烛龙，很难不腿软战兢。

    更何况是青葙这样的常人。龙吟声让她的心脏肝腑都在难受，似乎脚底下的地在不停摇晃。她立即用手捂住双耳，眩晕感才减少许多。

    身侧有两个修士见此情景，互相碰了碰手肘，无声地嘲笑。

    在震慑人心的龙吟声中，一只庞大的烛龙自天边盘旋着出现在齐光台上。它身长千里，全身长满了赤红锋利的鳞片，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幽暗交织。它背对着台下，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一息之间，台上一人就被烛龙用龙须卷着，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台下。

    那人向外滚了滚，引起一阵后退的骚动。他匆忙站起身来，身上倒是没有伤痕，脸上却是苍白地毫无血色，匆匆离开了。

    “嘁，一看这小宗门，都被吓破胆了。”

    青葙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镇静。

    下一轮，南宫艮叫道：“李观棋，萧霁，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