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学府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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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国子监宋汲更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
封则不是荣国子弟,又带着讨好的意图来这里,是要看尽人的脸色的。
奉茶的时候宋汲没说话,坐在上首并拢双指,朝着堂下的地砖上一点。
封则于是就跪下,高举着拜师的茶水叩在堂下,受这场下马威足足两个时辰。
日头落下便到了乍暖还寒的时候,穿堂风惊掠而过,吹得人衣袂都掀起风声,封则跪得浑身僵硬,腰部往下早已经失去知觉。
饶是他从小习武,两条手臂也控制不住地开始打颤,勉力维持着举杯的姿势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堂中早就没有人了,宋汲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众看热闹的世家子弟也悻悻散去。
他始终没有再见过那个皇子。
“阿伯。”封则忽然出声,久未进水,嗓子全哑了。
老仆回身将直对着封则的窗户关了,眸中难掩心疼,“二公子,可是膝盖疼了?”
封则苦笑一下,维持了一日的隐忍神色随着这一笑出现了松动,他沉了沉气息,手臂摇晃,眼看就要放下来。
“二公子!”老仆惊叫一声,拦住封则想要起身的动作,劝说道,“可使不得啊,夫人的病还需要医治呢,您要是不依从主君的意思在中州求学,那……”
“那夫人可怎么办啊!”
这是封则母亲的陪嫁仆从,句句压得封则起不了身。
母亲重病在家,府上无人照看,他跪求父亲给母亲求医问药,封肃却说——
“如今西峡战 事吃紧,五境起了内讧,正是平复中州的好时候。可惜我朝缺兵少粮,若能向荣国借兵就好了!”
“荣国最近在中州开设学府,听说荣帝那备受宠爱的皇子也会去听学,鹤循,不若你也去吧?讨好了荣国皇子借兵便不成问题,我封家建功指日可待!”
“鹤循,不若你也去吧?”
他没有别的办法。
封则闭上眼,堂下未曾点灯,院子里也逐渐陷入黑暗,他被逼着低头妥协的第一日就要过去了。
可这本应该是他从军的日子。
夜深之后一切都显得寂静起来,细听之下竟能分辨出远处的更漏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催促着这荒唐而又饱受折辱的一日尽快过去。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方的宁静。
封则最终也没能给宋汲奉茶,因为那荣国的小皇子在这一夜忽然病了。
所有人都聚在了那间卧房中。
关切声不绝于耳。
“殿下白日里还好端端地在池边戏水呢,怎么会突然病倒呢?”
“大夫是怎么说的,这里的大夫行不行啊,要不递折子传太医来吧!”
“正是戏水的缘故,如今虽是春天,但池水到底还是凉,殿下这娇生惯养的身子哪里受得住寒气啊!”
“太医?太医过来总要两三日呢,宋先生已经去写折子了。快闪开,药煎好了。”
聚在门边的人“呼啦”一声散开,由着老国舅的嫡孙亲自端了药碗进去。
封则靠着门柱站在最外面,也不由地循着声音向内看去。
只见卧房里十分宽敞,一应陈设都华贵至极,屋里燃着的酴醾香与手帕上的味道别无二致。
那荣国的小皇子靠在床头的软枕上,只穿了一件浅色的宽袖串花里衣,衣领敞开了一大片,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
再往上便是他白天见过一面的那张惊艳脸孔。
细白的皮肤,含着水雾的眸子,已经因为高热而晕起的两腮云红。
“殿下。”褚明桀端着药碗凑过去,满是殷勤地将药奉到云晦嘴边寸许的位置。
这场病来势汹汹,云晦此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又惯是被人伺候惯了的性子,不满地开口,“你再端过来一些。”
褚明桀是老国舅的嫡长孙,自然也没做过这种事,反应了一会儿才颇不习惯地将调羹举起来送过来。
他没有试温度,因而只一口云晦便呛了。
小皇子靠在床上咳得惊天动地,胸口的起伏跟不上喉间的吞咽,片刻间眼尾通红,将一屋子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褚明桀怕被责怪侍候不力,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儿,然后快步走到门边,一脚踹上封则的膝弯。
西峡小国送来的庶子,合该是伺候人的命。
“你过来,侍奉殿下服药!”
封则跪了几个时辰,站都站不稳,更不要提他这一脚,当即就被踹得半跪在了地上。
听见褚明桀的话,他掀起那双冷冽的眸子看了一眼,而后在众人揶揄的目光下膝行向榻,接过药碗重新举起来。
“殿下。”
奉给那位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