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动情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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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您说了这么多,不会就是想逃避喝药吧。”

    这句话声音小,云晦听不清楚,懵懵地眨着眼睛“啊?”了一声,还没说话就看见面前的方管事端起了药碗。

    于是那一小声的“啊?”变成了“啊!”

    云晦撑着床榻爬向里侧,动作灵活熟练,丝毫看不出屁股有什么不适。

    方络端着药碗的手晃了晃,险些将那药洒了。

    探头看过去,床上的人已经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他仍旧穿了一身单薄的里衣,手脚上的镣铐都没有摘,头发在后背上铺散开来,显得整个人都小小的。

    方络心知今天早晨这碗药是喂不进去了,索性又抬高了音量说:“那小人去请将军过来。”

    原以为小皇子殿下会害怕封则的淫威而乖乖服药,谁知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眨着眼睛拗过头来,兴冲冲地点头说:“好的!那你快去!”

    方络:“……”

    方络进书房的时候,封则正在与下属议事。

    “褚明桀离开中州不到三日就遇上了一场伏击,好在兵马强健,突出重围之后一路驰往西峡,在狭关道再次失去了消息。”

    ——军中副使崔守元如是说。

    封则示意方络稍等,循着方才的话题问下去,“后来可又有他的下落?”

    “有。”崔守元点头,接着说,“昨日夜里,军中传回消息,大宛派人暗中联络我朝军民,                                                与一人在狭关道的驿馆约见,那人正是褚明桀。”

    事情至此都在封则的预料之中,他少不得勾唇一笑,眸中隐隐现出运筹帷幄之色。

    “通敌。”封则说,“这罪名将他五马分尸都不为过吧。”

    崔守元自然附和下来。

    “封肃呢?”

    崔守元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自从圣旨颁下,老将军便携军驻扎在了狭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他似乎有所防备。”

    封则听完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很冷静地“嗯”了一声,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吩咐说:“无妨,还按照以前说的办。”

    崔守元郑重应下,见一旁的方络神色焦急,便起身欲要告辞。

    封则亲自打着帘子送了人出去,而后才转过身来问:“怎么?”

    外面连日多雨,只打个帘子的功夫就染上一身水气,方络见状连忙取了帕子替自家将军擦拭。

    他开口的时候有些犹豫,只好硬着头皮说:“云小郎君想让您喂他喝药呢。”

    近日雨水充沛,中州暑气渐消,新帝的身体有所好转,又恰逢褚明桀与大宛对峙谈和一事,因此新帝常常召集群臣入宫议事。

    封则可谓日理万机。

    方络前几日都在卧床养伤,对封则和云晦之间的事儿概不知情,下意识地认为这一遭必然会碰壁。

    将军多半还会冷着一张脸说那小余孽不知天高地厚云云。

    他已经做好了替云晦挡下第一波攻势的准备,谁知封则却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药热上了吗?”封则问。

    方络回神,连忙答话:“在灶上温着,此时端来喝正好,不会很热。”

    “嗯。”封则表示自己知道了,撑开门边的油纸伞便要走。

    方络不明所以地跟上去,却忽然见封则顿住了脚。

    “嘶——”男人回眸。

    “将军?”

    “看你走路还不太利索,去歇着吧。”封则笑了笑,提到云晦的时候,语气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那小东西得我亲自喂。”

    “那小东西”此时正坐在床边上满心期待地晃着腿等封则。

    脚上的镣子有些沉,这两日又隐隐有了些破皮出血的征兆,好在封则每日都会给他上药,且又在云袜外面裹了厚厚一层纱布。

    手脚上的伤比起当初已经没那么疼了。

    云晦晃着那段铁链,试图听到一些扰人的声音,可惜耳朵还是太难用,怎么晃都听不见。

    他不由地弯下腰去,将情况稍好一些的右耳贴到铁链旁边,只一下就又挪开了。

    好凉!

    外面忽然传来“吱呀”一声。

    被雨水浸透了的木门略显厚重,这声音成功地惊动了云晦。小孩儿抬头看过去,只见鹤循哥哥已经端着药进来了。

    他立刻露出笑容,坐在原处不动,只等着封则走近、甚至停在床边向他倾身的时候才忽然抬起手臂搂住人的脖颈。

    然后“吧唧”一口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