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流言”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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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赵老太君说得再天花乱坠,此事经由这院中百十号人中任意一人的嘴里说出去,外人可未必相信她这只是流言的说辞。

    月桐之所以必须出现在这儿,她又之所以留在这儿和这些人虚与委蛇,就是为了让这个此前根本没外人听过的“流言”,真正流传出去。

    赵老太君不在乎这些流言,是因为流言只是流言,在权势面前毫无作用。但假以时日,权势不再掌握在赵家手中时,谣言就会变成一把利刃。

    更何况,赵怀鸣就应该声名狼藉的死去。

    苏玉蓉语气厌烦,“说来说去又是一个无凭无据的猜测,是赵老太君觉得我会因为流言杀人,还是大理寺如今靠几句话就能定罪。若真是不用证据,只用一张嘴,那凭着那封血书,赵怀鸣可要第一个死了,大理寺还查什么案,不如给凶手行大礼道谢。”

    大理寺卿对她怒目而视,“苏姑娘慎言。”

    苏玉蓉翻了个白眼,“赵家人说觉得我就是凶手,大理寺就叫我来此用些流言、误会来给我安些莫须有的罪名。赵怀鸣自己写下的血书,赵家人说一句莫须有大理寺就信了它是莫须有                                                。依我看,大理寺不如早日改性赵吧。”

    “你你你……”,纵然这是实情,但却不是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大理寺卿左右看了看,赵家人若是插嘴更显得与大理寺关系匪浅,他的下属则都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鞋尖猛看,没一个能站出来的。

    哦,倒是有一个没看鞋尖,方玉书正站在那看热闹呢,他都看见方玉书笑了!

    就在他进退维谷之际,一名小吏跑了进来,他连忙一甩袖子,“我不与你这种闺阁女子计较。”

    回应他的是苏玉蓉另一个白眼,说不过就说不过,这位大理寺卿倒是会给自己贴金。

    “快说,什么事。”

    那小吏看着大理寺卿难看的脸色,犹豫着回话,“方大人遣我去查苏姑娘在厢房休息时的人证,苏姑娘的丫鬟所说确是实情。赵家丫鬟春梅曾进过苏姑娘厢房两次,确实看见苏姑娘在休息。”

    苏玉蓉挑了挑眉,她本来只打算让这个春梅提供个似是而非的证据,没想到倒遇见了个不忍见“无辜女子”被大理寺欺凌的善人,连只看见身影没看见脸也帮她隐瞒下去了。

    小吏还在继续补充,“也有几位夫人说曾听见苏姑娘在房间和侍女说话的声音,”虽然这些人的原话是,在别人家里耍酒疯的丢人声音。“没有人作证的间隙时间,则与大理寺推断凶手停留的时间不符。”

    “不!”大理寺卿还没来得及发表看法,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先打断了他,王氏的侍女放松了警惕,她又冲了过来,“不可能!肯定是这个贱人害死了我儿子!”

    大理寺的人连连闪避,以免被王氏抓住质问,王氏的侍女追在她身后试图阻止她,场面乱成了一团。

    在这一片混乱中,有人在喊,“找到了!鹊儿找到了!”

    苏玉蓉猛然转头看向院门,有一道一袭红衣的人影站在那,无悲无喜地看着院内的喧嚣。

    那是鹊儿。

    苏玉蓉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疏漏,大理寺为什么会知道鹊儿,鹊儿又为什么被抓住了。

    她不知道,院内的其余人却似乎都知道,本来还在试图抓住谁质问的王氏听见声音,猛然转变了方向,用刺耳的声音喊。

    “是你!是你放了月桐那个贱人进来,是你怂恿鸣儿去见月桐,是谁指使你的?是谁?!”

    苏玉蓉站在王氏与鹊儿之间,在王氏经过她的时候用力抓住王氏的胳膊,狠狠一推,王氏猝不及防之下跌坐在地,胳膊被苏玉蓉抓住的地方一阵剧痛。

    她捂着胳膊惊恐地看着苏玉蓉,却见苏玉蓉脸上的表情比此前任何一刻都要冰冷,盯着她的那对漆黑的眼珠子如同恶鬼。

    “赵夫人,装疯卖傻也要有个限度。”

    她开始对这些人失去耐心了,苏玉蓉转头看向鹊儿,她此刻只在乎鹊儿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赵怀鸣的尸首已经被移走,鹊儿盯着地上的那滩血迹,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不用再查了,是我杀了赵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