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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而走。

    梵尘伸手, 先是冰凉的丝绸划过手掌心, 进而握住了那只冷凉的手, “蛇尊,”带了点叹息, “是贫僧错了, 下次定不会如此。”说出了认错的话语。

    “小和尚, 本尊不是那等会说虚言的妖,”蛇染没有拂开梵尘的手,“说的不是为了你的体质, 就不是。”垂眸看着两人相交的手,“你何必呢?”

    “蛇尊,在那种时候,事情怎么能论得个清明呢?想做便做了。”梵尘说的轻巧,不带半丝烟火气。

    “好好休养,再有个半个月,无影秘境就要关闭了。”蛇染转了话题,梵尘都将话说到此处了,他在揪着不放,没意思。

    对,没错,他求仁得仁,甚至可以说得到的比想象中的还多,还好,但他不痛快,一点都不痛快。

    梵尘松开了蛇染的手,拢在衣袖中的手捻了捻,他好像做错了,“会的,蛇尊不必太过忧心。”

    蛇染转身便走,天青色的纱衣仿若一片薄雾流散。

    门扉掩上,房内错觉般的昏暗下来,梵尘悠悠叹了口气,恰如他所说,他当时未曾多想,想做便做了,唇角的弧度有点苦,他清楚的知晓是自己的问题,他要是还是曾经那个……摇头失笑,他要还是曾经的他,就不会与这条蛇有过多牵扯,勿论是行双修之事,可若是曾经的他,心思便不会像现下这般杂乱,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在秘境关闭的前一天,梵尘迎来了他化神期的雷劫,短短时间内连跨几个大境界,与旁人来说,怕是要根基不稳了,对梵尘到无甚大碍,先不说这已是他走过了一遍的路,凭他的资质根骨就不会发生根基不稳的事。

    事情就因这般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偏巧发生了点谁都没预料到的波折。

    站在不远处观看的蛇染脸色变了变,可雷劫之下,他要是过去了,他和小和尚都得死。

    竖瞳中透出森然的冷光,死死盯着不远处雷光浮动的地方,不应该,不可能,这怎么会呢?

    在怎样的心忧焦急,再怎样觉得不可置信,他都只能站在原地,无法靠近半分。

    …………

    山崖边,一人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形成相持局面。

    “梵尘师兄,你别执迷不悟了,和我们回宗门认罚,师傅师伯他们肯定不会太怪罪于你的。”人群为首之一的人开口,是个着灰色僧衣的和尚。

    “是啊,是啊,梵尘师兄,你只是受到了魔气的侵染,行事并非出自你所愿,主持他们不会怪罪于你的。”

    “梵尘师兄,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

    梵尘站在悬崖边,悬崖下是流岚雾霭,随着风荡起,衬着梵尘遗世独立,清冷孤绝。

    梵尘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淡然地说:“明心过来,将贫僧的修为封了。”

    “是,梵尘师兄。”灰僧和尚明心似毫不设防地到了梵尘面前,“梵尘师兄,失礼了。”言完这句,便动手封了梵尘的修为。

    梵尘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他心觉此事蹊跷,可一时半会儿又寻不出缘由,他不应该逃的,但好像有什么操控着他的身体,在片刻前,那种身体与灵魂分离的感觉才消失。

    回到宗门后,他应当将此事表明,希望宗门能彻查此事,他不是想为自己开脱,只是不想让真正的真凶逍遥法外,假设真有那个真凶的话。

    可回到宗门后,他就被刑堂的人接手,宣判了他的罪责,落下了对他的惩罚,全程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处在禁地寒牢中,寒冷侵骨入髓,梵尘盘膝而坐,着一袭雪色僧衣,手上拨弄着佛珠,眼睛闭着,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真与这冰寒之地融为了一体般,他的这番表现,完全窥不出他心里的波动。

    对他的判罚很轻,寒牢禁闭百年,这样的判罚,不能说是偏袒私心,因为这看似轻的判罚,可言的门道很多。

    第一点就是,只要判罚一落,梵尘便成了板上钉钉的凶手,偏偏在外人看来,似乎是禅宗包庇了他们宗门这位佛子,只有当事人知晓,这完全不能说是包庇,谁家包庇是调都不调查就认下错误?谁家包庇是不让被包庇的人开口说一句话、解释一句?

    第二点,禁地寒牢这个地点有些特殊,此处的环境易滋生人的心魔,这好像对梵尘这位身带佛骨的佛子无甚影响,但可别忘了,他是为何会受这一场罚的?魔气侵蚀,以至于犯下大错。

    反正左右在外人看来,梵尘都是得了大便宜,上千条人命,这便轻巧抹了去。

    佛珠拨弄发出细微的声响,梵尘眼前是一片黑,还有一点不好言,他的修为随着时间会慢慢恢复,他也知道如何从禁地逃离,毕竟禁地对佛修来说是个适合锻炼心性的修行场所,梵尘自然不是第一次来,如何逃离禁地这件事,差不多是五十年前他在此地修行时,一个宗门前辈告诉他的,而那位前辈正是刑堂长老之一,梵尘不相信长老能将这件事忘记,所以这刻意为之,想得到怎样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