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家族。我记得他们好像没投资过什么实业。”查兰特扶了一下眼镜，像是在提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森格家族的主支自然双手干净，但是他们的旁系离开了海因兹，移民到特莱亚去了。他们在那里入股了乔利矿业公司，乔利矿业目前属于伊塞莫·乔利，那个特莱亚的世界首富。”艾特利恩耸耸肩，“他妻子，玛格塔·乔利夫人的娘家姓是森格。”

    “我听人家说乔利家族是特莱亚幕后的总统。”拉森迪克忽然说。

    “他们或许是特莱亚总统的幕后金主，但是他们志不在此。乔利的业务几乎遍布整个西大陆，他投资了西方各国包括太阳石在内的采矿和加工行业，他的属下和家族又把网织在了军火、医药、教育等等……最好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除非你身后有一个体量和他们差不多的——企业或者国家什么的。”

    奥莉妮亚仔细地思索着，问：“所以埃米林要和东大陆人，还有我们合作？”

    “啊，不然乔利会弄死我们的。”

    “现在谁实际掌握着森格工厂？”卓林妮问道。

    艾特利恩挥了一下魔杖，地图上的一切线条和画面忽然熔作一个类似投影画片用的白布。白布上又渐渐出现了一幅招贴画，优美的高山风光中，少年和少女在舞蹈和游戏，精致的碑刻字体逐渐显现在淡蓝色的天空上：

    米特玛·森格夫人为您提供美妙的风景！

    艾特利恩又挥了一下魔杖，招贴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火红头发的女子肖像画。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必然是她的眼睛，那双眼睛的虹膜淡得几乎接近银灰，只带了一丁点淡蓝色，几乎不像是血肉长出来的，可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人类的眼睛。这双眼睛冷酷地盯着所有直视它们的人，那神情犹如两把锐利的刀子。夫人的骨相长得很漂亮，然而极薄的嘴唇、瘦削的鼻梁和被描得很仔细的眉毛，却让她的美因为阴郁而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这位森格夫人是乔利夫人的一个表亲。森格是个大家族。”

    艾特利恩打了个响指，投影屏幕迅速变回了地图，大家之前坐着的桌椅也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克劳斯舰长应该要开始广播了……我们会沿着铁路飞向东赫洛北方，保护撤侨和运粮火车。可能要会一会这位夫人。”

    那么怎么“会一会”呢？艾特利恩没有具体说出来，他只是告诉大家罗维德·克劳斯舰长另有安排。然后，把大家客客气气地送了出去。接下来是舰长的全舰广播，告诉大家埃米林高原上的几个省特地派了烧矿火车和飞空艇赶来接走在那里转场的格雅人。而在西赫洛进攻的另一个方向上，则有很多侨居的工程师、魔法师和知识分子等待撤出来，他们会跟寒冬游骑兵的撤离列车走，水银会为这辆列车提供保护。这可能会有危险，因为寒冬游骑兵的六艘四级空艇分身乏术。但水银从来都是一艘好船。

    正午，水银号潜藏在云海里进行无声航行。他们离开军官活动室时，看到简妮丝·梅拉斯特正热情地跟军需长亚卡文聊着什么。然后亚卡文拍了拍她的肩，两人吻了一下彼此的嘴唇后，她就一路小跑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过了一阵，水银号的舰载机就在长机简妮丝的率领下升入天空，银蓝两色的“灰背隼-22”就如燕子一样在空中徘徊、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