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宴蛇(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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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知吗?这是什么道理。
凌文借着给她擦尾巴的动作,倾身靠近,解释道:“我是南方基地的向导,因为任务,进过很多次污染区。次数多了,就什么都知道一点。”
他分明只是叙述背景,却要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娓娓道来,仿佛受了多大苦楚似的。
孟予顿时脑补了许多艰难讨生活的场景,带着不忍揭人伤疤的犹豫,小心翼翼问:
“你们基地里,向导也过得这么苦吗?”
凌文抓住关键词:“也?你和我们基地的哨兵接触过么?”
“算不上接触,”孟予偷偷跟他吐槽,“就是防护屏的哨岗守卫,靠打劫为生,我们给了不少钱。”
“原来是这样。”凌文低下头,口吻半真半假,“我没有他们的实力和条件,每次下污染区,都是九死一生。”
他的音色里掺着哀怨,眼底却有着与之不相符合的凌厉,贴在孟予身上暗暗想,她身边一定有关系十分亲近的男性,否则不会对异性的肢体接触迟钝到这种程度。
会是谁呢?她那四个队友么?
正思索下一步计划的孟予无暇顾及他的小心思,时而屏息,时而吐气。
宴蛇身上没有低等异种的蛇腥味,但温泉的硫磺气息随热气蒸腾,在空气难以流通的地下,同样催人作呕。
可凌文靠近后,萦绕四周的酸涩气味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更清新的气息。不是浮于表面,而像是从皮肉里散发出的,约莫是某种植物的味道。
孟予毫无征兆地转头,鼻尖压在男人侧脸上,小狗一样嗅了嗅,很快又退开。
“凌文,你脸上香香的。”
凌文愣在原地,胸腔里的规律跳动突然漏了一拍,他少见地升起慌张,急于找回主动权:
“可能是精神体的味道,你想看看它吗?”
没等孟予回答,几根植物枝条悄然卷上她的尾巴,沿着腰线一路攀上锁骨,在脖子处开出几朵花来。
在他放出精神体的瞬间,周边宴蛇全都警觉起来,齐刷刷看过来,露出凶恶本相。孟予赶紧从水里抽回尾巴,圈在凌文腿上,示意他毫无反抗能力。
一直等到宴蛇们恢复常态,她才有心思去看那几条拧作一股的黄色枝条。
茎细如丝,花小成簇。
是莬丝花。
尽管她不是哨兵,也从怒放的花朵里感知到令 人舒心的安抚气息,手臂习惯性勾住他的脖子,语气里分不清是恳求还是撒娇:
“你是净化型啊?太好了!那你能帮我的队友们做一下疏导吗?”
先前那一面,她只是简单为他们梳理了几下,最多保证他们不会在睡梦中因精神域崩塌而死。其余的,她顶着如今这幅宴蛇模样,可就做不到了。
孟予的语气不掩欢快,被她抱着的凌文却满心阴郁。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想那几个废物。
他枕在孟予肩上,也不想再自取其辱地问她喜不喜欢莬丝花,只故意抬手帮她整理耳边发丝,试图以伤口唤起怜爱。
孟予果然抓住他的手腕,说出的话却不如他所愿:“你的手好了很多哎,消炎药居然这么有用!”
她燃起斗志,一鼓作气将凌文拖起来,拽进漏洞百出的计划里:“你去做疏导,我去探路,等我找到路,咱们一起回地面。”
岂料凌文没有放手,很平静地说出:
“我知道出去的路。”
孟予:?
一句“你怎么又知道”差点脱口而出,回想起这人先前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只是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人总能预判她想问什么,提前将疑问都堵死了。
她不走心地夸赞道:
“你真厉害。”
凌文及时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手指逐渐上移,最后勾在孟予臂弯里,自怨自艾:“没有你,就算我知道路,也出不去。”
孟予没接话,最艰难的阻碍以如此戏剧性方式被解决,她总有一种不真实感,提出先去出口查探。
看着凌文熟练寻路的模样,她心底的异样感更重,状若无意地问道:
“那你以前,是怎么出去的?”
即便有地图,也不可能如此毫不犹豫地精准辨别岔路,除非是自己走过,且走过无数遍。
凌文脚步不变,一边提醒她哪里可能会出现宴蛇,在什么时间离开最好,一边回答:
“以前,都是我哥送我出去,他是哨兵,身手很厉害,这条路也是他探索出来的。”
两人穿过无数路口,周边的宴蛇数量逐渐趋近于无。
最后一程是单行通道,一眼望不到头。地上沙土四散,并不平整,显然少有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