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宴蛇(八)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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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她将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虽然空手而归,心情却十分舒畅,安慰自己已经狠狠努力过,回去后面对姨母也不至于心虚。

    但这份快乐只维持到她行过转角。

    远远看见几只宴蛇围着一个人类,正犹豫找什么理由上前制止时,余光看见了那条熟悉的裤子,是凌文!

    她心里一跳,顾不得思考原因,径直上前挤进包围圈内,扑在凌文身上大喊:

    “等等!等等!他是我的人,别吃他!”

    她只囫囵扫了凌文一眼,确认他没有缺胳膊少腿,随后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再次强调:

    “真的,他帮我洗过尾巴。”

    宴蛇们一头雾水,解释:“他倒在地上走不动,我们准备送他回你的洞穴。既然你回来了,就交给你吧。”

    他们很快散去,留下满脸尴尬的孟予,查看一番男人的手脚,果然没有被啃的迹象,但脸上的擦伤十分显眼,脖子也有散不去的通红指印。

    脑中顿时绘制出一场凌文摔到后被宴蛇掐着脖子扶起来的大戏,遂摸摸他的头发,表情怜爱:

    “他们下手好没轻重。”

    凌文被她搂在怀里,内心得到极大满足,趁时机正好,小声冲她撒娇:

    “你怎么才回来?”

    孟予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反驳:“那我也不知道你在这啊,还怪上我了。”

    凌文:……

    他并不泄气,微微抬脸,让孟予能清楚看见他的伤口。

                                                    说是伤口,其实也没多严重,只是大片被沙土压出的痕迹,乍一看有些骇人。

    “你说的对,哨兵下手,一向不知轻重。”

    “啊?”孟予震惊,环顾四周,最后压在他耳边小声问:“这是我队友打的?”

    凌文微不可闻地点头,脱力般靠在她肩上。

    一些细碎的沙土还粘在脸上,孟予要摸,他就躲,捂着脸偏头,连眼睫也垂下来,整个人似一朵衰败的花。

    “是我一开始没说清身份,不怪他们。”

    “这样啊,”孟予原本还在想如何解决这桩冲突,此时见凌文认错,很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没事,下次注意。”

    她说完这句后,凌文沉默了许久,久到孟予以为他睡过去时,这人忽然抬头和她对视,将她看得莫名其妙后,自己一声不吭地爬起来走了。

    孟予追上去,还在问:“他们如何?能走不?”

    凌文扯了扯唇角,声音像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似的,一字一顿:

    “好的很。”

    孟予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那就好。”

    凌文却在这时忽然停步,孟予收势不及,撞在他后背上。男人纹丝不动,丝毫不像是腿受伤的样子。

    “怎么了?”

    孟予转到前面去瞧他,才发现这人眼里蓄着泪,将落不落的水珠衬得他眼睛更亮。

    孟予顿时紧张起来,上一次她见男人哭,还是被负面病毒感染的队友迟叙,但凌文是向导,又不会感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男人心,海底针。

    “别哭,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好说。”

    凌文牵起她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故意让一滴泪落在她手背,尝试打直球:

    “他们打我,我心里难受。”

    这招果然有效。

    孟予立刻踮起蛇尾,和他平视,安抚般摸摸他的后颈:“他们打人确实不对。但在污染区,警惕心重也属正常,尤其在他们事先不知道你是谁的情况下,可以理解。”

    她为队友开脱完,还要叹口气:“你也不是哨兵,不然我还能给你做个疏导,缓解一下疼痛。”

    凌文硬挤出来的眼泪风干了,差点连表情都维持不住。

    他从来没遇到过孟予这样的人。

    她不是软硬不吃,她是压根看不到面前有饭。

    他上手捏了把孟予的脸颊肉,奇怪地喃喃:“这么软,怎么是根木头呢?”

    孟予慢半拍似的眨眨眼,又问:“什么意思?”

    “算了,”凌文闭上眼睛,再次虚弱地倒在她身上,语气里的无奈几乎化成实质,“不怪你。”

    孟予以为他还在说刚才的事,嘟囔一句:“本来就不怪我。”

    手上用力将这人揽在怀里,半拖半抱地往住处走,途中还不放心地问他:

    “你伤哪了?很严重吗?会不会耽误我们离开?”

    “……不会。”

    “那就好。你别怕,出去后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不管什么伤都能治好。”

    凌文稍稍感到一丝慰藉,不由得问:“我们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