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牧场(四)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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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宰场是个被黑布笼罩的大笼子,只不过那些黑布并不能完全遮挡住天光,内部仍有看得清面容的能见度。www.cuichange.com
孟予稳住自己,一手拨开哨兵散乱的额发,对着他的脸小声叫他:“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哨兵的唇很薄,以至于唇色淡下来后,整张脸都显得惨白,连呼吸都很微弱。
孟予一连叫了好几声,这人都没有任何反应,正当她考虑着要不要在当下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给他做个疏导时,笼外传来刺耳的剐蹭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拖在地上行动。
还挂在横杆上的向导一惊,慌不择路地前后看了看,仅用一秒就否决了原路返回的可能性。无奈下,只能毅然决然地松手,闭眼掉在地上。
后一步松开的尾巴像厚布似的砸在她头上,她来不及呼痛,卡在异种推门前,恢复成正常人类模样。
“吱呀”一声,不甚灵活的铁丝门被大力推开,一只身穿破旧围裙的金毛缓步走了进来,单手拖着个黑色木桶。
门开之后,外面的光线便迫不及待地挤入这片空间,在地上拉出一道有棱有角的照晒区。
今天竟是个难得的艳阳天。狗头人的金色毛发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温暖,可他本人……本犬却异常凶恶。夸张的肌肉将围裙顶起,不仅毫无美感,还给自己抹上屠夫一般的血腥气质。
进门后狠狠甩上门,视线从孟予身上掠过,似乎习惯了每天都有新人被送到这里,只是一手在自己的狗头前扇了扇,鼻头翕动,厌恶道:
“汪,一股蛇腥味。”
孟予忍住没去闻自己,心底却忿忿不平,精神体的味道隐藏在皮|肉里,何况还有蔷薇的掩盖,平时连她自己都闻不到,这只金毛是狗鼻子吗,那么灵?
等等,他好像真是狗鼻子……
叮里哐啷一阵响后,木桶被掼在红发哨兵脚下。金毛从笼子的角落捡起一个奇怪器具,随后踩上木桶,将自己和红发哨兵拉至同一高度,大力拍了拍对方的脸。
哨兵仍旧没有反应,像是死了一般。
金毛也不管他是否清醒,一手捏住他下巴,径直将一截塑料管往这人嘴里捅去。粗鲁的动作终于强制唤醒了哨兵,他开始挣扎,手腕一次又一次刮在手铐上,血液顺着腕骨下滑,流进袖口。
直到那截足有手臂长的软管被他吞了个完全,金毛才露出满意神情,拿起另一头的充气泵快速捏动。
极度安静的笼子里,只有充气泵规律的挤压声,在孟予震惊的目光里,哨兵的腹部逐渐鼓出明显的弧度,他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如同一条被去干净鳞的鱼,颓然等待油锅。
金毛例行公事般摸了摸他的肚子,觉得差不多后,随手将软管从哨兵口中抽出来,嫌弃地丢回角落。被一并带出的不仅是止不住的唾液,还有细碎的血肉。
“明天再下不出蛋,就把你宰了吃肉汪。”
金毛随即从木桶跳下来,顺带狠狠踹了一脚哨兵,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转眼又看见缩在一旁的孟予,怒气转移到她身上:
“连求饶都不会的人类,要你有什么用。”说到一半,又改口,“到底有没有药,该死的病羊汪?”
孟予莫名其妙得了一顿骂,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犹豫着要不要承认自己有“药”。
牲畜身上,唯一对牧民有用的就是小红花,那必然是改变身份的交换物。但她不清楚一颗小红花到底能不能消除她“病羊”的身份,思考再三,还是没有贸然拿出来,只说:
“我觉得我病得很轻,一颗药就能治好。”
金毛陡然间挥爪,将门甩开,不耐烦的心情具象化:
“那就把药放下,滚出去吃草!坐在这不动是等我送你吗?”
“哦。”
孟予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如金毛所说,将身上唯一的小红花放下,只不过她没敢往地上放,而是搁在金毛的木桶上。
借着这个动作,她快速摸了摸红发哨兵的腿。原本凸起的骨头异位程度更夸张,像是彻底断了。
金毛被她磨蹭的动作激怒,狞笑着走回来:“我看你也想断条腿了。”
孟予矮身从他腋下钻出去,一溜烟闯过门,边跑边喊:“我现在不生病了,你没理由宰我!”
金毛虽没有追出来,嘴上却也不饶她:“贱蹄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孟予一口气跑回了羊圈,想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放饭”这一流程,没等接近笼子,就先听到吐词清晰的争执声。
她立即蹲下,找了个隐蔽角落,透过铁丝的缝隙,悄悄往里面看去。
不出笼的“羊”挤在一处,面前是一个身形佝偻的哨兵,和他的精神体猴子。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有手有脚的哨兵,要来和普通人抢饭吃!你们没来西区前,我们都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