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鱼脍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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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珩不食鱼脍之事,忙举起筷子,想要将那卷鱼脍肉卷夹到自己盘中。
哪知褚珩已将肉卷吞入腹中,面色如常道:“王妃也要试试吗?”
永和公主到底是年纪尚小,瞧着这样稀奇的吃法,竟是来了兴趣,也不再去暗中嘲笑娜荷芽了,转身对着皇后撒娇道:“母后,我也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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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宫中那道炙豚肉未曾吃得尽兴,今日娜荷芽起了个大早,请大厨房那边送了只乳猪过来,让菱歌与塔娜一道帮着腌制一番之后在屋前的小院中生了炭火,慢慢炙烤着。
正如褚珩所言,顺王府中当真是没什么规矩,褚珩他自己一大早便不知去了何处,娜荷芽这个王妃想要在后院烤肉竟是也无人阻拦——宋嬷嬷倒是想说上两句,只是那日褚珩将对牌给了娜荷芽,在她看来无异于打了她的脸,她这几日觉得面上无光,根本就不想出来走动。
瞧着炭火之上滋滋冒油的乳猪,娜荷芽想起昨日里困惑的事情,对着正在给乳猪翻面的菱歌招了招手:“菱歌,你是不是在王爷身边待了许多年了?”
菱歌颔首道:“是,我自十二岁入宫便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如今已是第六个年头了。”心中却是一阵疑惑,王妃问她这个做什么?
娜荷芽往菱歌身边挪了几步,又打量了一眼院中, 瞧着一应婢女仆从都离得远远的,应当听不到这边的动静,方才小声问道:“恭嫔娘娘是个怎样的人?”
“恭嫔?”
“她和鱼,可是有什么关系吗?”娜荷芽自昨日出宫之后便一直念着这个疑惑,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询问褚珩,纠结之下,便选择了对菱歌开口。
菱歌听罢,面露难色:“我入宫之时,恭嫔娘娘已仙逝多年了,因此对娘娘的事情并不了解。我听人讲起过,恭嫔娘娘出身卑微、却是仙姿玉貌。当年陛下微服私访,于一间鱼肆偶然见了恭嫔娘娘,便直接将她接入宫中,封为贵人。”
“鱼肆?”娜荷芽眯起眸子,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菱歌道:“王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可是昨日在宫中出了什么事不成?”
“昨日午膳,凤仪宫小厨房上了一道鲈鱼脍,永和公主说王爷因着恭嫔娘娘的缘故,不食鱼脍……”娜荷芽解释道。
本在边上专心给乳猪刷酱的塔娜也凑了过来。
“鲈鱼脍?”菱歌一愣。
“怎么了?”
只见紧握双拳,深吸一口气:“这些人真是惯会磋磨王爷。”
塔娜不解道:“菱歌姐姐为何这样说?”
“从我跟在王爷身边开始,他便是不食鱼脍的,之前一场宴席上不得已碰了些,他夜里难受了许久。我当时刚到王爷身边,对此事甚是不解,”菱歌叹了口气,面露苦色,“后来才知道,昔年有宠妃以鱼脍羞辱过恭嫔娘娘。方才王妃只问鱼,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我也并不清楚那位宠妃是如何羞辱恭嫔娘娘的,只知道自那之后,无论是娘娘还是殿下,都再也不食鱼脍了。”
娜荷芽听罢,想起昨日午膳时褚珩挪到她身前的酒樽,又想起褚珩吃下那些如容后面不改色的模样,手心一阵酥麻。
他是害怕她如他母亲那般,因为一道菜便被人羞辱吗?
他替自己吃了那叠鱼脍,自己竟还怀疑他,当真是……
“他昨日帮我把那碟鱼脍都吃下去了。”娜荷芽不明白,他们二人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就算是夫妻一体一损俱损,但他瞧着全然不是在乎名声的人,何苦为了她做到这般。
他是在帮自己,还是在穿过时间,去帮被为难的恭嫔呢?
娜荷芽望着乳猪下爆开的炭火,神色晦暗不明,从褚珩如今的境遇来看,帝王对美人的惊艳也只不过短短一瞬,将美人攀折入宫之后,这份感情便散入了宫城的冷风之中。
昨日听得永和公主那样说,褚珩当是难过的吧。
而且永和公主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能知晓这些旧事,定然是她身边有人提起。
思及此处,娜荷芽心中越发难受,却又不知如何宽慰褚珩,他帮了自己这么多次,她也应当投桃报李才是。
“一会儿把这烤乳猪送些去王爷那边吧。”她也不知如何开解褚珩,想起大婚那日褚珩说自己成日里都醉心于吃喝玩乐,其实也只是无奈之举吧。
娜荷芽叹了口气道:“菱歌,他平日里还喜欢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