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覆舟俄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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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天眼而视线,锁定位置,作诀而去,骤降林场中,四周顿青烟动狂风,我本已主木,又加刹山元神,便是覆舟山深处的浑浊也难奈何,先画一阵,将周遭溃散人群尽数揽于其内,再运功作一破字。青木灵条顿蔓延至四处,将视线可及内的异兽笼罩。这群异兽,我见体型不大而动作灵巧,甚有阵法,便知恐非动物所变,而是灾变时不及逃难至中府的居民所化了,心中唏嘘,却只叹,念了个:

    “破。”

    清气动纯阳木气,顺那灵根爆破开来,林间浊气顿被卷至百米开外,四处清澈,稍见往日样貌,转瞬,那异兽尽化齑粉而不见丝毫火色,不若这寻荒队原先所用的西土器械,四处留火痕迹。方是灵风止息,那寻荒队才纷纷跌落,我回头相望,面露苦笑,与他们若梦而恍然的神情相对。

    “——俄家女弟,到底和别处不同。”我轻声道,见这队伍,竟多是女子,只有一二少年,眼望那同东乡各处都不同的面目,缓自夜中浮现。思绪纷飞,又越三千年。

    “——听神者!”那寻荒队叫,齐奔至我身前,谢救命之恩。我反觉庆幸——那时岂知俄家人,救我多少回!

    我初入道门之时,由曾祖之故,在门内四处遭排挤,诸上师皆以各路缘由不愿收我为徒,唯子非亲切待我,于我如亲父般,平生所学所察,无所保留,皆授于我,方是那时我在野失踪,他常泪泣链如,几焚五内,后我从荒野归来,亦是他真心为我高兴。拓承山上,修为胜他者不胜数,我自拜他内门之下,从此不改。

    子非姓俄,亦是十六望族之一,却是其中最不亲帝师中原的一脉,号北山白民,属覆舟山俄氏。五行主水则不修,俄家却正以水为根脉,族内子弟多主水相,子非亦然。俄家于十四国中封地在镰,西座覆舟,东环月海,因其海湾形状若镰而得名,赐金牌,以四朝前对北荒之战有功,封俄国公。然不似东部蔺,成,杨,戚以道出,南方梁,魏,雍,胥以战闻,亦不同中西望族般为商为富立业,俄家对北民,多以教化,成和施行,至战后覆舟山南北再无动乱,千年交好,唯此一例而已,因有‘覆舟俄,美如和’的言谈,一赞俄氏修德无域,二赞其族裔多容姿不同寻常,甚美不凡。

    我因奉职在西部近中府,常有家事又返中部,那时同北部极少,不曾造访覆舟山,俄氏子弟,若非情况特殊,又甚少出镰州,那时便除子非外少见俄家人,而子非,恐因其功法之故,貌略若鲇鱼,面有青白而时常浮肿,难使我见此传言真假,唯是那日在内宫的炼室见到那女子,我才甚知此言为真了。

    “幸是文卿劝动皇上,在内宫还修一炼屋,否则那时真不知拿你怎样才好!”

    我再度转醒时,仍是昏沉,却已明白勉强无用,只放下欲厘清时事的心,唯看眼前景象了。我从榻上微坐起,看眼前二人对坐,正是子非和先前那女子。那年轻女子,头戴一青玉冠,浑身散清冷水色,屋内因此燃木火之香,将我三人笼罩,真是:

    玻月栏中琉璃无妆,朝颜殿内爨水含暖。

    两人见我转醒,俱看向我,我赶忙起身行礼,                                                对那年轻女子拜了一拜:“多谢懿妃娘娘救命之恩。”

    那女子微笑看我,虽年纪不大,举动皆稳重,她手中似举一书卷,大约先前正在与子非论文。

    “蔺大人不必多礼,文卿只庆幸您是忽生水寒,若是其余病症,以我和大父之医术,恐还无法帮您,诚感天德。”

    她略对我倾身,皆合礼数,后便看向子非,神色间多了些严峻:

    “蔺大人已转醒,那‘火中土’,恐是已无用了。宫中一共便只备有两颗这丹药,若再犯水寒,便治不了,是否将蔺大人送上拓承山为好?”

    子非望我,神色担忧,只无言,我亦明了,不便多说:摄神咒乃大禁咒之一,需以元神凌驾被施咒者全神,扰其五脏使肝脾肾肺皆乱而髓海惊厥方能出神,此咒,倘施以拓承山长老,恐其都需一月不起,功力大减,于我匆匆百年之身,此时心神未散,已是至福。

    “不必,让你蔺叔叔养养就好。”子非苦笑道:“这摄神咒会造成记忆损失,等脑中云雾散开,修为自复,就不必担心他了。”那女子神色微动,我便顺子非的话说,道:“正是如此。得幸俄氏至宝,如今已保得性命,今后只需清修待元神自复,娘娘恩情,蔺某改日必重报。”

    “蔺大人客气。”那女子道,手中书卷微斜,我因此瞧见内里,神色微滞。她亦似有深思,心中并生复杂之感:这女子聪慧,必察觉到何种异样——我和子非怎又不心生诡秘?

    刹山大神如此异样,究竟是为何?我感恐是中府有急,脑海中又迫于那摄神咒威压,朦胧一片,唯有作罢,只是心脏遽跳,浑身冷汗,被她二人劝说片刻,又躺于榻上,昏沉入睡。

    “灵法,真好!”我既为这队拓荒者驱散了异兽,便干脆护送她们去儋州,速度骤慢,心中的焦急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