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神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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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影子。身影先是隐蔽在草野中,紧接着破海而出,连环不息,首尾相连,奔向远方的山林。旗帜在风中飞舞,四足在空中狂奔。
‘鬣犬’。
她笑起来,撑着护栏,看着这一切。
她的孩子——被她创造的孩子。
大龙战前夕,厄德里俄斯——这个固执的回忆,离开孛林,前往南方,她终于能单独和拉斯提库斯相处,尽管不得不假扮她。奇怪假扮她,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难,从那纯洁的神色,到瑟缩,不安的情态,尤其是当这些淘气的——凡人们,企图用拉斯提库斯的死刺痛她时——她的眼泪和焦虑就像不是表演,喷涌而出。
“谢谢你。”当她回到顶层,他就会这样对她说:“辛苦你了,维斯塔。”
她并不高兴。带着表演时尚未离去的纯洁,谢幕时来不及擦拭的泪水,她坐在他面前,而痛苦又恍惚地,她看见他眼中的怜惜——不光是对她的,还有对另一个厄德里俄斯的——在他心中,真正的厄德里俄斯。
(她呢?她不过是一个受伤,损坏,破裂的灵魂……她确实因此折磨过他。怎能不呢?)
但那感觉是如此怪异。她躺在他怀中,将眼泪洒在他的衣襟上,就好像真的变成了那个女孩;两个灵魂像融为一体,不尽的心酸,悲苦,再次寻到她,令她欲从中逃离。她会从他怀中起身,握住他冰冷的手,再次劝他,不要这么做。
——接受你的龙心吧。我能做你的王后。就像从前那样。
(我再也不会为除你以外的任何灵魂而心碎了。)
“别让我这么难过。”她恳求他,在夜色中,不是表演,而是真切落下泪。她的手指按住他的心——他的神色变得那么悲哀和怜惜——难道他不是爱着她的吗?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他将她轻轻揽向他;他的额头靠着她的额头,呼吸吐着沉重悲伤的水汽。
“会好的……迦林。”他低声,含泪道,抚摸着她的背。犹豫再三,因他听见她啜泣。
“……现在的世界,我就满足了。它结束,我也没有感伤。”她对他说,泣不成声:“为什么你非要改变它?”
他抱着她;她感到他的死亡。他将唇靠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是你想要改变它,迦林。”他落下泪,没有一滴是为他自己:“我看见你这样挣扎悲伤,心中难过。我怎么会不想在你身边呢?我已经和你约定过了,但我仍要做这约定,永远不变。”
他牵起她的手。月光照亮她冰一般的眼泪;他的话,像最后的锚,将她留在了这地上。
“我永远不会留你一个人,”拉斯提库斯说:“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来找你。”
她迷蒙,有几分眩晕地在风中眨着眼。厄德里俄斯(是啦,这时候,她就不能掩盖自己的心了,几无差别地,她和她融为了一体——只有这时候),总是知道她对拉斯提库斯有几分特别的。不是到现在这时候,而是从最开始,两千年前,第一次月环亮起,她第一回见到他的时候,她就是如此了。她在哪儿都想找他是否出现,一见到他,她的心就颤抖不已,失了往常的宁静。她怜惜众生以她的双手和精神,但她怜惜他,以她的心和灵魂。无数次追寻中,她做过他的妻子和情人,当过他的母亲和女儿——只要他的对立,延续和融合存在,她就在那——所以那一直很明显,不是吗?
她爱他到如此地步!所有,两千年前,就有人说过,这会是她的必死之由。但这爱又是缘由为何?
她不知道。
而如果她不知道这个答案,似乎神,也不是神了。
她向前倾着身子。不知道,又如何?她难道在乎么?仍然在乎她的处境,这世界的颓态和酝酿的浩劫?
不。她的眉头轻轻蹙起,眼像望着一个她企图说服的人,长久,没有回答。
她叹了口气。草野中的马仍在奔驰,她向下看,见其中有个骑手回过头,就在一眼中,穿过天空,望向她。
蓝色。
说来讽刺,组建‘鬣犬’,到底是卡涅琳恩的主意,只是她一步步将它付诸实际;她(或者说,他?)总是个很有野心的人,面上如刀锋利,内心,如同她的身体情况 一般,总是充满幽暗。她总在践踏和征服的路上,因此也比任何人都了解,等级和征服的必然。一千年前,当她向她袒露了她身体的秘密,要一起为‘女人’,这个不幸的存在做点什么时,她考虑数月后,同意了。
“这代价可能是你丈夫的命——你确定加入?”卡涅琳恩,那时尚是个众人称道的男人,询问她。
“你看见他上次塔会上做了什么傻事了,即使我不行动,他也会没命。”她回答:“你知道他。他总是对这些可怜的女人这样有爱心!他会理解的。”
他颇欣赏地看着她。
“我最喜欢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