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48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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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无缘无故送你东西了?”

    应瑕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姚复忽然察觉了应瑕最可爱的地方——她看人总是带着凉薄的讥诮与不屑。她高傲的模样才是最令人欲罢不能、如痴如醉的,如果能让天下人都看到她的美貌,不知多少人上赶着求她一个鄙夷的眼神呢。

    姚复笑了笑:“解臻回营了,我也不能马上入关,这十几天时间,你看——”

    “别想。”应瑕微微掀了一下眼皮,伸手从地上摸起一本方才被姚复丢在地上,这一会儿正倒扣在她脚边的书,也是她方才批注那一本。她翻回批注到的地方,没急着拿笔,垂眸看着文字,说道:“朝歌没什么好看的,这里什么也没有了。”

    繁华的殷商王宫、镌刻着文字的兽骨、烈焰中起舞的妲己,早就随着历史的尘埃消散了。现在的朝歌,比不上长安、雒邑,也比不过阖闾城、山阴。

    “你不想去雒邑看看吗?”姚复根本没想过在朝歌游玩,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雒邑,“‘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多好啊。”

    应瑕重重叹口气,把兵书拍在桌上:“行吧。不过行军之前必须回来,到时候日头就大了,照的我不好受。”

    姚复见应瑕同意,欣喜地眉眼更弯了一个弧度,他笑着站起身来,说道:“那我们明天就走!等有机会了我还要去江南!那什么‘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不是吗。”

    “好好好,睡觉去罢。”应瑕敷衍地说了两句,把人打发走,便又拿下了方才那支墨笔,继续在兵书上批注。

    千年前哪有这么多兵书典籍,好不容易寻了空子好好读一读,自然不希望有闲人打搅。

    浩渺的白雪、俏立的寒梅,和粼粼的洛河,都是雒邑冬日的盛景。

    “洛河还是要初春看才好。”姚复有些遗憾地看着水面上的冰层,拉着应瑕走远了一点。

    冰层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姚复又总忍不住下脚去踩。

    应瑕低头看了看洛河上的冰层,又抬头看了看对岸如血的一片梅花。

    也只有郊外才有雪映红梅之景了。雒邑城中也有梅花,宽敞明亮的大街上却有专人                                                扫干净了雪,再无了赏梅的自然之趣。

    姚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忽然喊了不远处的天梁:“决明子,能渡河折一枝梅花来吗?”

    天梁闻言收起反复踢着地上冻土的脚,走到河边,遥遥望了一眼梅花,随后点了点头,足尖轻点,须臾之间便踏冰到了对岸去折梅了。

    回来的却是两个人,天梁和太白一人抱着二三枝梅花——太白向来神出鬼没,怕是本来就在对岸看梅花了。他们抱着那些梅枝,武人不解风雅,许多花瓣都已经残了,只好以量求质,让应瑕在其中挑一枝最中意的。

    应瑕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枝梅花,恰是破损最严重的,几乎只剩了残花断蕊。她把那花枝举起来看了看,又丢掉,伸手抚上决明子手中另一枝花,并未拿起来,只笑了笑,说:“都说‘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可这花若不折来,还是要在枝头衰败——何必惜花怜玉呢?”

    姚复从太白手里拿过一枝开的最好的,拿在手里又有些懊恼,他并不想抱着花枝附庸风雅佯作清高——他本来就不清高,可冻的僵直的含雪花朵又只能整朵拿下来,即便是择下来也无用。本只是觉得应瑕喜欢梅花便让人折枝来,现下倒不知道如何安置了。

    “罢了,扔了吧。”姚复叹了口气,想起应瑕说的那句“何必惜花怜玉”,只好让天梁和太白扔了剩下的残花。想讨应瑕欢心,没成想竟是弄巧成拙了。

    应瑕接过姚复手里尚拿着的那支细伶伶的花枝,微笑着抚摸着花朵,叹了一声:“这花真是不错。”

    她今日出门涂了胭脂,如血的唇瓣与如血的花朵相映成趣。姚复不明白应瑕什么意思,或许她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姚复也微微笑了:“你要喜欢就留着好了。”

    应瑕却收起笑容,蹙起眉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话,眉头也很快舒展开来,脸上又浮现了淡笑。她只默默将花枝抱在怀里。

    梅花看罢,就该赏雪了。

    雪有江雪、湖雪、山雪,雒邑出名的还该是山雪。

    应瑕穿的斗篷是用白狐的绒毛制作的——涂山妏对这只斗篷极度不满却又无计可施——又让阖闾城来的绣娘刺了大片红梅,站在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中,浑然如一体。

    “你说我回去要不学作画吧。”姚复摩挲着下巴,问了站在一块山石上够松枝的应瑕。

    应瑕拽下一把松针,扑簌簌落下一片松雪,闻言回头问道:“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要不了多久就要出征打仗,你还打算推到什么时候?”

    “你这么漂亮,画不下来多亏啊。”

    应瑕手里抓着那一把松针,从石头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