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洛阳五月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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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马宿敌?她有仨(重生)》 

    季姜带人上了马车,甫一进去她就看呆了。

    宽敞的马车里铺上细毛毡,三边围置着靠枕,中间放一张四腿兽头漆木矮桌,桌面有三碟扬州初夏时兴的山楂软糕,两边的窗上罩了透亮的胧白纱,曦光一照,映出一片细细的柔光。

    季姜坐下来,隐隐闻到一阵浅淡香味,她四处看看,好奇的目光最后落在矮桌上。

    那里放着个手掌大小的白玉雕游鲤的小香炉。

    季姜伸手取来拨开炉盖闻了闻,似松木香,又像是果香,季姜不懂香,只觉得清清淡淡的,并不难闻。

    毓娘三人在季姜身边坐定,季姜把香炉递过去“毓娘你闻闻,好香啊。”

    毓娘接过来拿手扇了扇。

    她是孟府的家生子,自入府做事就跟在谢夫人身边,谢夫人出身高贵,对这些都是熟悉的。

    毓娘虽没细究去学过,可对这些也算是耳融目染的。

    可毓娘细细闻了半晌,还是摇摇头“婢子愚笨,这香婢子还真辨不出来,不过香可不能乱用,还是灭了的好。”

    季姜无所谓的耸耸肩,身子向后倚在后面软软的靠枕上,还随手拈了一颗蜜饯梅子放进嘴里。

    毓娘给香炉里浇过茶水,便随手放去了角落里。

    她总觉得这香调得不伦不类,还是不要叫六娘子沾上的好。

    宝帘四处瞧着,笑道“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东西,真是比咱们府上的好了许多。”

    “这马车是宫里的?”

    季姜又扫视一遍马车,忽然想过来“外面那个穿文士衫的算是个大官喽?”

    昨日只听到他说是太子府的。

    毓娘笑道“那个是太子府的朱长史,官阶不算大,但与李小侯爷的关系很是不错。”

    “看出来了。”

    季姜哼一声“不然怎么说绑就绑,说不绑就不绑了。”

    “这娘子可猜错了,绑还是要绑的,不过从扬州到长安还要半个月多的车程,若现在绑上那还不得去了小侯爷半条命。”

    “也是,谁有空一路伺候他呀。”

    季姜想着,还是恨恨地往嘴里塞了几颗梅子,她咂咂嘴,觉得这扬州的梅子可真好吃。

    待再伸手去摸果奁时,季姜却蓦然觉得指尖一软。

    她垂眸,见果奁下面露出一角柳绿,指尖探出去扯起一角缓缓牵出来。

    竟是一方绣帕。

    “这......”季姜还没问出来就想到什么。

    这是昨夜她递给萧岺拭泪的那方帕子啊!

    那这蜜饯梅子......

    “六娘子怎的了?”映采见她有些愣怔,出声道。

    “没怎么。”

    季姜摇摇头,收回去拿梅子的手,看向窗外。

    队列已经开始向前,马车轱辘压过露湿的青石路,有紫蔷薇爬过临街泛着青苔的白墙,在晨风里微微摇晃。

    出了扬州城,季姜忍不住探出窗向后看去,眼底逐渐浮上一丝迷茫。

    她不是舍不得扬州,只是心中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前面就是长安,集天下风华于一城的长安,她呢,不知道前程,不记得后路。

    在长安,她会是怎样的,是李兖,还是萧岺.......

    “李兖,比比啊?”

    前面孟潇略带挑衅的笑声传来。

    “老规矩,输了的一坛东都九酝春。”

    晨风送来少年张扬的声音。

    “别耍赖啊。”

    “嘁,追不上就说追不上呗。”

    *

    半月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东都洛阳。

    时值五月,洛阳天街上樱榴开得正好,夏风拂面处,一阵温柔色,御道接飞桥,通泉顺流渠,绯花落到水面,晃晃悠悠又成一片。

    飞桥上,红衣少年肩扛长刀,刀上挑着三壶九酝春,正大摇大摆往洛阳刺史府走。

    刺史府偏堂里。

    萧屺几人刚吃过晨食,正聚在一处吃茶。

    打了这么多年仗,茶都算雅物了,可孟潇就不喜茶,只端了杯温水“昨日下面的不是说太子殿下在洛阳吗?”

    朱温策道“是在洛阳呢,不过没住在刺史府,应是住到南边的净土寺里了。”

    孟潇随意点点头“太子殿下不是因公务来洛阳的?”

    太子乃储君,行踪是不能随意探听的,只大家都太过相熟,孟潇又素来是直爽性子,这话他问出来那就是随便闲谈罢了。

    可萧屺闻言喝茶的手还是顿了顿,抬眼瞥向朱温策。

    萧岺则还是安静垂着眼,似是全然没听见。

    堂内本就安静,这一下更是针落可闻。

    孟潇也反应过来,靠在椅背的身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