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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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凑近前去看,他勉强识得几个字,认出是“西蒙·托特律…探望…准许”的字样。
他松了一口气,把那张纸拿走,好做个证明,对他们说:“人在地牢里关着呢,我带你们去。”
说着,他端起一盏烛灯,摇晃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往幽深不见底的廊道慢悠悠地挪去,廊道被几道铁门锁住,要拿出钥匙一道道开了才进得去,等到看守把门打开,蜡烛已经烧了一半,光线愈发昏暗。
铁门后就是是监牢,里边关押着杀人犯、盗窃犯等,这些监牢一层又一层围绕着碉堡建成,中间是两臂宽的石板路,囚犯只要从铁栅栏的缝隙里探出手,就能勾住路过人的腰带。
玛姬走得心惊胆战,她能听见受惊的老鼠从脚底下唧唧溜走,边上熟睡的囚犯粗重的呼噜声,但她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昏暗中,一点小小的动静就能让神经紧绷的人受到惊吓。
看守带着他们往一个岔道走去,这个岔道是往下修建的,陡而窄的台阶让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更加困难,就在这时,一只枯瘦有力的手从斜地里窜出来,如同 鹰爪一般牢牢钳住玛姬的手腕。
她立刻吓得跳起来,强忍着不叫出声,那手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拼命把她往栅栏里拉,似乎是想把她拉进地狱里一样。
“你松开我!”玛姬一面望着前面的走着的两个男人,一面小声说,她扭过头,看见了一张苍白衰老的脸,声音不由得又小了点,“你松开我,我什么都没有!”
“年轻的女孩…”那老人终于发出声音,此时克利夫特已经发现不对劲,大步往回走。
“放开她!”他大吼,同时去掰老人的手。
“我的女儿…”那老人死不松手,玛姬的手已经没了痛意,渐渐开始发麻,她能看见老人那双混浊眼睛中的泪意,她还在困惑为什么光线变得如此充足时,看守也赶到了,他眼睛一眨不眨,抄起边上的铁棍往老人的手上敲去,毫不犹豫,只听见“咚”一声闷响。
玛姬心漏跳了一拍,她往后跌出几步,克利夫特一把搂住她。
“这老头看见个女的就这样。”看守的收起铁棍忙不迭来道歉,“十几年没碰到女人馋疯了,小姐,您没被吓到吧?”
玛姬摇摇头,下意识往回看去,那老人却已经缩到牢房的阴影处了,至于那一棍子给他的伤害有多大,他却一声不吭。
“没事了。”克利夫特掰回她的身子,低声说,“不要乱走,这里关着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社会渣滓。”
“他刚才叫我女儿。”玛姬轻轻皱起眉头。
“坏人也会有儿女,但并不影响他是坏人,玛姬。”克利夫特亲了亲她的头发,为了避免她再胡思乱想,他把她往怀里揣了揣,让她不得不直视着看守手上的烛台。
台阶的尽头是厚厚墙壁,在半人高的地方放着一块重重的石头,看守把蜡烛放在一边的台阶上,筹足了劲把石头搬开,原来那墙壁后是一个继续往下修建的地牢,用铁门锁上,又用石头堵住,关在里面的人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这重重关卡。
看守在自己那一大串钥匙里翻找了好一阵,才掏出一支小小的古铜色钥匙,插进铁门里。
那生锈的铁门嘎吱嘎吱地被推开了,洞里乌漆麻黑,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在里面了。”看守把蜡烛递给他们,“你们进去吧,进去后,我先把铁门锁上,免得你们把人带出来。”
玛姬不免看了一眼克利夫特,她很想大声说她可不是来探视的,但此时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而克利夫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说:“你进去吧,跟皮埃尔(他说这名字时忍不住咬牙切齿)说说话。”
他就像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往兜里一摸,塞给玛姬一个白手帕包着的东西,压低声音跟她说:“他肯定是饿坏了,叫他把肚子填饱,才有力气走路。”
玛姬的瞳孔瞬间放大,她猛地扭过头,试图从克利夫特眼里看出什么,但她只能看见他明亮的瞳仁里跃动的烛光,紧接着他轻轻在她脸颊上一吻,以一种舍身成仁的神态,一把把她推进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