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44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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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下人禀报,皱着眉头,一脸不悦道,“李信业这是想做什么?给宋家示威吗?”
坐在紫檀木官帽椅上的另一名男子,却轻笑道,“兄长多虑了,他初到京城,怎敢向相府示威?许是宣云过分了,他对小沈氏那个穷追不舍的黏糊劲儿,哪个当夫君的受得了?”
宋家二郎宋鹤,官拜枢密院副都承旨。
是宋家几个儿子中,生得最标志的郎君,长眉斜飞入鬓,一双狭长含情的桃花眼,总是勾着漫不经心的嘲弄,漆黑秾丽的眼眸里,笑起来清滟,不笑时带着点沉郁。
他的兄长娶得是姑姑家的表妹,而他的先夫人,原是昭隆太子的亲妹妹昭悯公主。
当年昭悯公主,不顾兄长和母亲的反对,一心要嫁给宋鹤,两人婚后琴瑟和鸣,奈何几年前,昭悯公主难产而死,腹中孩子亦未保住。
驸马宋鹤,也一直没有续弦,世人皆道他对已故的公主,情深不负。就连起初反对二人婚事的周太后,后来也对这个女婿赞不绝口。
宋丞相听了宋鹤的话,脸色更难看了。
“宣云是太放肆了,此番若非他巴巴跟去大昭寺,怎会遭惹这番是非?”
宋砚替弟弟辩解道,“父亲想让他一时撂下,哪有那么容易?倒是这件事情蹊跷,是否李信业从中作梗?否则怎会那么巧?”
宋相宋居珉,苦涩摇了摇头,“若论行军打仗,李信业是一把好手,但在玉京城,他还没有只手遮天的能耐。能调动哭祭社的这帮子老人,来倒逼圣上发难宋家,若非运筹京城势力多年,不能做到如此地步,而北梁探子这两年,仗着圣上拿他们无法,越发肆无忌惮...”
宋砚愁眉道,“那一百万两银子,难不成真叫北梁人拿去了?他们若是已拿了银子,为何还要揪着陆万安不放?当年的事情若是真抖搂出来,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除非他们如今,是真得想开战?”
宋居珉摇了摇头,“他们倒是一直想开战,可还不是被李信业揍得滚回了寒河以北?若不是圣上也不愿李信业独大,哄骗着将人诏回京,这会就该他们求着我帮忙了...”
宋居珉一生工于心计,起伏泅渡在政治漩涡中,深谙钳制与平衡的艺术,也懂得轻重缓急。
“眼下麻烦的是如何解决掉哭祭社,将宣云尽快放出来。”
哭祭社是京城死难者家属,民间私下组织的团体。
昔年塑雪之战后,先帝派遣监察御史王韶安,协同都总管司走马承受公事孙归德,共赴北境收瘗将士遗骸,可惜,六十万英魂葬身漠北寒河,御史王韶安悲伤过度,陨身关外。
走马承受公事孙归德,急中生智,为没有留下遗骸的将士们,作了七日的浮图道场,又详细统计了名姓后,带着超度后的灵牌归来。
一路僧道开路,路上历时七七四十九日,才将阵亡将士的魂魄,送入扩建的大昭寺内,有得道法师专门看护,以时祭祀。
先帝还专门建立抚恤司,每年派遣使者,慰问、吊唁、奉养死者的父母,表示朝廷永远记得其子军功,为其照顾鳏寡孤独,无依养的家属。 /p>
而这些家属们,私下里也彼此熟识,形成了互帮互助,高达数万人不止的民间团体,每逢清明家祭,互相携伴哭拜,是而称为哭祭社。
本来,不过几座玉塑神像碎裂而已,就是因为那个揪着宋檀不放的徐翁,是这群人中的领头羊,才导致一群人围着御史台大狱不走,每天哭天抢地,求天子作主,圣上也不敢轻言放人。
“若是北梁人借此挟制宋家...”宋砚寒着脸道,“父亲难道始终要受这份肘胁之患吗?”
宋鹤放下茶杯,幽然道,“父亲,兄长,北梁屡屡威胁,非一时之患,不如先会会李信业,看看他意欲何为?”
他见父亲脸色凝重,语含玩味道,“父亲莫要担忧,北梁是贪得无厌的老虎,若是真堵不住,那还有李信业这头猛狼呢?李信业之于北梁,犹如冰炭不能共器,寒暑不可同时,父亲只要坐山观虎斗就行,天塌了还有圣上顶着呢...”
宋鹤又吩咐外面的侍女道,“北境王登门,哪有将人撂在外面的道理?去备些薄酒美姬,相府要好好招待北境王。”
宋相薄冰般的脸色,不悦打量着这个儿子。
他这个二儿子,一旦遇到坏事就很开心,此刻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见父亲脸寒面冷,宋鹤爽朗笑道,“父亲向来心疼宣云,只是,他始终受小沈氏迷惑,也该让他吃点苦头,长点教训了。父亲放心,三日之后,儿子定然有法子让宣云好端端的走出御史台大牢,宋家声名不受影响...”
宋相冰凉的眼神,这才缓和一点。
“你最好能对你弟弟,多上点心。”
宋鹤连连点头,“儿子何时对宣云不上心了?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