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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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南珠磨成。

    而沈初照喜爱随珠,曾在书中读过有月白色夜明珠,悬于窗前,如海月照山河...

    他便遣人四处去寻月白明珠,重金求购才买回来一颗巴掌大的垂珠,如今正悬在喜房的芸窗前,在一派喜天喜地中格外醒目。

    何年不自觉看向那颗被璎珞,悬系在窗前的夜明珠,映照窗外的天光水色。

    少年那朗澈澄净的爱,在檐下清风中,化作一味清绝的凉。

    这份注定无望而决绝的爱,让他们成为一对历史都偏爱的璧人。

    每当现代人提及最让人惋惜的恋情时,一定会提及沈初照和宋檀。

    两人自幼相识,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同样的审美超绝,耽于享乐,沉湎于文人风雅,也同样的诗画双绝,在华夏美学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若是没有李信业横插一杠,他们少有婚约,明年该是要成亲的。

    只是大宁重视科考,有榜下捉婿的惯例,男子有功名在身,成亲时才更体面。

    而会试每三年才举行一次,可想而知,男子想要拿到名次,二十多岁成亲,几乎算是厉害的了。

    是而,大宁男女,普遍晚婚。

    宋檀去年才十七岁,就在春闱拿下会元,家中觉得他年龄尚小,实在不必急着入仕,且也不想太过招摇,殿试上只点了个二甲传胪,入宫给太子做陪读。

    宋檀只能等明年再大展身手,而他和沈初照的婚事,也只好往后再拖一年。

    不想就是这一年,生出了变故。

    何年垂下眼眸,抚摸着莹润的南珠,眼前隐隐浮现一个少年的面庞,眉眼带笑的看着她,那般温润美好。

    就算后世对这二人多有诟病,可谁不感慨他                                                们的凄美爱情。

    宋檀为了保住沈初照而不惜想向大梁投诚,沈初照为了保住宋檀的名声,而不惜跳下千尺城楼。

    此后数年,宋檀自称鳏夫人,在大梁的地牢里,写下上千首悼念沈初照的诗词,一本《幽栖录》道尽少小相识,烹茶焚香,联诗洗砚的往事。

    用一生悼念她,属实千古第一深情人。

    何年以为自己会有浓烈的情绪,却只是放下珠子,淡淡道,“把这些南珠,送还给宋郎君,也去老夫人那里回一声,我以后不用南珠敷面了。”

    “啊?”

    兰薰和疏影,皆发出声声惊叹,似听闻了什么天方夜谭。

    “娘子,何必这般委屈自己?”

    兰薰惊诧过后,心疼的声音,简直带着哭意。

    何年却面色淡然,如渌水净着素月,越发广阔而幽静。

    “我从前不出门,不知道打捞一颗南珠,要死多少人,现在...”,她顿了顿,“从书中知道此事,我实在...于心不忍...”

    手中的松香粉沾在了南珠上,她的声音也带着凉意,扑簌簌的雪落般,听得侍女心颤。

    “再则,我如今嫁人了,不比家里,总该收敛着些。虽说将军府不会短了我,可老夫人向来生活清简,将军也在北境受苦多年,我不想他们为难...”

    她目光游弋,落在了窗前的垂珠上,“将这几颗南珠,还有芸窗前挂着的夜明珠,都一并还给宋郎君吧!”

    她想,夜明珠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昨晚将军过来,应该也看见了吧?既然打算改变前世悲剧,就不该再和将军生出嫌隙。

    “疏影,你去统计一下,这些年,宋郎君统共送了多少东西,都给翻找出来,尽数还给宋郎君。”

    疏影感到不可思议,“娘子,若是统计宋郎君送给你的东西,估计比你嫁妆单子还要长呢!”

    她将托盘里的嫁妆单子递给娘子,将军府昨日接纳查验后,今早老夫人身边的人给送了回来。

    何年收拾完毕,果真接过丰厚的陪嫁单子,粗粗细细的看着。

    大宁成婚晚的缘故,除了男子要考功名,还因女子无论家境如何,都要准备丰厚的嫁妆。

    女方家庭为了嫁妆能在同圈层中拔得头筹,习惯女子晚嫁而多攒几年...

    我们普通人以为富贵人家,筹备这些嫁妆十分方便,其实不是的。

    就拿沈初照来说,虽然嫁得匆忙,可是结婚用的喜糖喜糕,是几年前家中仆人就在准备了。

    光是喜糖糕点蜜饯,就包了几十万份,嫁妆单子里的黄金白银,金钗、银钿、玉镯珠宝,绫罗绸缎,家具器皿,田地和仆人...

    这些都是有规格的。

    当年,沈初照的母亲嫁到沈家来时,外祖曾惆怅了很久,说她娘亲自出生起,家中就在备嫁妆了,可出嫁时还是低给了对家,皆因她母亲比对家的女儿早成婚了一年...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