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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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倌低头哈腰道,“是奴蠢笨了,这就去叫鲛奴和狸奴来服侍公公...”

    何年听他要找的都是奴,心道待会再找几个郎,约莫能弄清楚郎和奴的区别了。

    但她不敢露怯,在厢房淡定坐着,等堂倌去叫人了,才敢站起身来,肆无忌惮扫视着室内的环境。

    清幽雅静的两连间,外间喝茶饮酒,内间就是床榻。

    风雅,风月,藏着风流。

    “娘子...奴婢给你烹茶。”

    疏影清理着铜质的茶罏,拿出自带的茶叶,重新开始煮茶。

    何年刚想说,出门在外,其实没有必要,就见兰薰摁灭了香炉里的熏香,从袖囊里掏出家用的换上。

    “娘子衣食住行讲究,这缀锦阁的虽说也好,终不如府里用的干净称心...”

    疏影也接口道,“这套茶具也不行,娘子喝白茶只用影青盏,马车上有备用的茶具,奴婢这就去取...”

    何年坐在那里,看着侍女忙碌,她没有喊停。

    胸腔里一阵酸涩,似在重温久违的前世生活,在与沈初照的重合中,切实感受到身为沈初照时,她对衣食住行的严苛讲究...

    又或者说,书里读到的纸醉金迷,奢靡与挑剔,慢慢有了实感。

    “这个茶点也不行...”兰薰将案桌上的糕点递给沥泉,”你给端出去吧,娘子闻着该不舒服了...”

    沥泉闻了闻,“很香啊,漱芳斋的点心,每天多少人排队买啊!”

    兰薰撇了撇嘴,“漱芳斋里多少臭男人啊,那么多双脏手摸过,闻着就有股味道,我们娘子只吃漂亮女娘做的点心...”

    沥泉不敢置信的望着少夫人,他今日扶少夫人上马车时,夫人也没嫌他臭啊。

    “你不知道,以前我们府里,有个厨娘切过葱白的手,碰过糕点盘子,我们娘子都能一鼻子                                                闻出来,那厨娘还想狡辩,洗净了手,就以为无事,被我们娘子给赶走了...”

    兰薰对着沥泉耳语,她现在恨不得将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都给置换一遍。

    沥泉想起来了,将军府的九曲回廊,确实点燃了熏香,他和将军去一趟内院,身上都是浓重的熏香。

    这些玉京城的女娘们,可真是讲究。

    沥泉捏了一块茶饼,放进嘴里,“多好吃啊,你们不吃我吃,我和将军在北境,饿肚子的时候,还吃过雪呢!”

    “你骗谁呢?没听过吃雪能饱肚子...”

    兰薰不信,正要反驳,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堂倌带来了鲛奴和狸奴,还有几名簇新的小男孩走进来。

    说是簇新,因为衣服布料是新的,举止神情有些生疏,那模样更是嫩生生的能掐出水。

    何年心道,真是作孽啊,鲛奴和狸奴十四五岁了,那几个小男孩却才八九岁的样子。

    她叫声弟弟都有装嫩的嫌疑。

    “这是昨日刚买来的小伢子,嫩着呢,公公看可喜欢?”

    堂倌显然有服务公公的经验,知道他们喜欢这些面皮白净的稚童。

    “确实很好,你出去吧...”何年忍着恶心,又递给他一琔银子。

    她有心套话,问小孩显然比问大人,要容易些。

    那堂倌正要退出去,沥泉忽而插嘴道,“巡检司不会来抓人吧?”

    他一直惦记着这事,很怕大将军刚回来,惹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堂倌脸色分明一黯,很快恢复了笑脸,“恩客放心吧,前两日巡检司来抓人,是因为狸郎得罪了嘉王,王爷给他点教训尝尝,才叫巡检司将他抓了去,平日里无事的...”

    沥泉放下心来,坐在角落里专注吃点心。

    何年却等堂倌走后,问狸奴道,“你既叫狸奴,可知狸郎是谁?怎会得罪嘉王爷?”

    五大世家里,萧家爱权的传闻,皆是因为萧太后当年垂帘听政,把持朝政几十年,而这个嘉王,就是萧太后的亲侄子。

    狸奴见何年好奇,讨好的跪到何年面前。

    他男身女相,巴掌大的瓜子脸上,面皮白白净净,眼尾弯弯,挑着一抹红,身段也柔软,声音都是软糯的。

    “回恩客,有些客人要郎和奴一起服侍,我们阁内就将郎和奴配对了,方便管理,譬如我叫狸奴,若是有恩客喜欢奴也喜欢郎,那我就和狸郎一块出工...”

    他又指了指身边的同伴,“譬如鲛奴,和她配对的就是鲛郎。”

    “嘉王爷看上了狸郎,可他只愿做郎,不肯做奴,是而惹怒了王爷...

    “哦,这样啊...”

    何年快听吐了,还装作闲聊道,“那你的同伴狸郎被抓走了,你岂不是没了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