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儿子是金子吗，还不能和女同志说句话了？”乔文让田桂花靠在身上，替田桂花说话。www.huayunge.com

    “就是，你不让你儿子和女的说话，不如把你儿子变成哑巴算了。”姚芳从供销社走出来，帮腔：“老婆子，你这样欺负人，你儿子知道吗？”

    苏玉平的养母本想给田桂花和乔文一个教训，让他们离苏玉平远一点，没想到她们牙尖嘴利的。

    老太太不讲武德，说不过就往地上躺：“哎呦，欺负老婆子了，你们几个狐狸精，欺负我一个孤寡老婆子——”

    供销社有热闹看，人都比平时多了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苏玉平的养母和芳芳开始了她们的表演：“姑姑，我们快回去吧，在这里和这个狐狸精说不着。”

    柳晨几个也从供销社里出来，拦住她们的去路：“你们说我们姐妹是狐狸精，说完就想走？”

    伍大姐站在一老一少面前，大声说：

    “我们是来支边的被服厂女工，无论是人品还是工作态度都是一等一的，到了你们这里，被你们说成狐狸精，现在想跑那是不能够，你们说清楚，我们怎么就是狐狸精了？”

    “我们没说你们，我们就说她——”芳芳不肯放过田桂花，指着站在人群中间的田桂花问：

    “你敢说你没有和我男人说话，你不是和他说要给他说被子，哪有清白的黄花大闺女给男人做被子的，不要脸的小娼妇！”

    做被子？

    几个女工被这话砸晕，不可思议地看田桂花。

    “桂花姐，你说实话，你真的说给男人做被子？”周兰芝不可置信地看着田桂花：“你来这里可是为了你的未婚夫，你怎么会给随便一个男人做被子？”

    突然间，大家看向田桂花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

    “啧，有未婚夫还给别人做被子，真是不要脸。”

    “就是，我听说，这个芳芳都要和苏玉平结婚了，这个女的还跑来献殷勤，怎么没看出来苏玉平这么有魅力？”

    “就是，你听他们说了吗，她们才来了几天，其中一个就和苏玉平勾搭上了，我看她们一个是这样，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是，我觉得老太太没说错，她们就是一窝狐狸精。”

    路人议论纷纷，女工们想说什么也无从辩解，眼眶都红了。

    “桂花姐，我来说。”乔文让姚芳扶着田桂花，走自己到苏玉平养母面前：“老太太，你今天闹这一出不就是害怕你儿子想起来——”指了指田桂花：“她就是你儿子的未婚妻吗？”

    一句话说的老太太的脸色发白。

    但是，她嘴硬不肯承认：“胡说，她才不是。”

    “她不是，你从第一天我们到这里，天天跑到食堂去盯着她？”

    “这，这，我没有，我就是去你们食堂干活的。”老太太结结巴巴地为自己找理由。

    死鸭子还嘴硬。

    乔文才不惯着她：“你说她和你儿子说话，那你怎么没说，在场的还有裴主任？”

    顿了顿，乔文自问自答：“裴主任已经知道田桂花就是苏玉平的未婚妻，就是专门带着她去找苏玉平的。”

    老太太彻底哑火，脸色苍白地可怕，看向乔文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恳求。

    “不要再说了！”芳芳护在老太太面前：“我男人已经不记得她了，已经要和我结婚了，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

    声嘶力竭的质问在人群里回荡。

    天色已暗，残晖如血。

    血红色的光照上人脸，多了几分无可言说的哀伤。

    人群安静了几秒，有人轻轻叹息，有人激动地指着不远处：

    “苏玉平来了。”

    一滴水进了油锅，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男人身上，乔文也看过去。

    他和中午没有什么两样，身姿挺拔，面容严肃。

    老太太一听儿子来了，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想哭看见儿子也不敢哭，只把眼泪含在眼眶里，巴巴地希望儿子能问他一句。

    谁料，她的养子根本没看她一眼，穿过人群走到田桂花的面前。

    “你的脚受伤了？”他蹲下看了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说罢，不顾在场所有人的想法、眼神、表情。

    把田桂花抱在怀里，扬长而去。

    乔文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苏玉平真是一个真男人，他用他的行为，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

    哪怕他不记得她。

    再遇见她的时候，他在人群里也只看见她。

    养母和芳芳成了众人眼里的可怜人，可是她们未必不明白：

    谁是苏玉平放在心里的人。

    谁是他想娶的人。

    可她们不想着成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