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晕倒,被师兄抱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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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如何不对这些朝廷人杀之后快?!

    ——哪管它身后洪水滔天。

    白濯羽强迫自己不去看窗外的场景,她不希望在庄静融面前晕倒。

    她背对着窗台,死死盯着地面,屏气凝神。

    庄静融轻柔地抚了抚她那记录三百六十人的死亡画册,翻到了八月廿四那一页的空白。

    “白濯羽,你是一个好盟主。我不会杀你的。”庄静融的语气中再也没有惯常的轻佻,只有满眼真诚。

    “可你不愿意相信我。”白濯羽自嘲道。

    “不被我相信是好事,因为我信任的人最后都死了。”庄静融仍站在她身边,将她心爱的精美画册放到烛台之上,轻声道,“这三百六十页,终究是填不满了。”

    火舌吞吐,那一张张精美的画纸被火苗焚烧为灰,燃烧着的碎片四处飞扬。

    白濯羽心底一沉。那是庄静融最宝贵的东西。她将此物焚毁于此,是有了死志。

    她不想让庄静融死在此处。那么义薄云天的刺客,本该是她最出色的左膀右臂。

    就在此时,白濯羽面前的房门突然打开。

    白濯羽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看见了云容章一袭黑衣提着刀,一步一步向白濯羽走来。

    此时云容章那想来静穆温柔的双眼里写满了不加掩饰的怒色,显然他已经酒醒。他手中持着刚趁乱从库房里拿回来的刀,低头看向蹲在地上的白濯羽,眼神充满关切。

    白濯羽此时感觉到,浓郁的血腥气铺天盖地地涌上来,甚至将云容章身上的冷香都淹没掉了。她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不去想。

    云容章关切地蹲在白濯羽对面,关切问道:“你受伤了么?”

    白濯羽闻到血腥味,面色苍白,意识已经濒临断线。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撑道:“我没事。”

    她下意识地拉了一                                                把云容章的袖子,却感觉手上一片粘稠温热。她心跳顿时一滞,伸出手来看,发现手上全是血。

    云容章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只不过颜色太深,看不出来。

    “师兄你受伤了——”白濯羽急促地喘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我也没事,不是我的血。”云容章柔声道。

    白濯羽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沾血的手,但是她头昏眼花,感觉面前的一切都在扭曲变色。

    云容章见到白濯羽这副满头冷汗的痛苦样子,脸色变了大半。

    他站起身来,用愠怒而凌厉的双眼看向庄静融:“你对她下手了?!”

    白濯羽从来没见过云容章这样愤怒的模样。她眼中的云师兄一直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和疏离,从来不会流露出如此激烈的情感。

    但是她感觉四周的一切已经在天旋地转。她感觉一阵恶心,干呕了两声,嗓子已经干得说不出话来。她想要喝水,压抑想要呕吐的冲动。

    她强伸出手去,指着桌案上的茶杯,挣扎道:“水——水——”

    云容章低头,关切地看了一眼白濯羽,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那桌案上的茶水。他思索片刻,急急关切道:“水里有毒是不是?”

    白濯羽摇头,却看见鲜血顺着云容章的衣角一点一点往下滴。她眼前又是一片黑光乍现,意识断续不清。

    云容章当她是默认了,更是盛怒万分,将手中长刀拔出,直指庄静融面门。

    白濯羽心里着急,她摇了摇头,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意识模糊之前的最后一刻,她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双温柔的胳膊将她横抱而起,踏过尸山血海,径直冲出银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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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濯羽的意识一直混沌不清。她感觉自己好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一路颠簸着,但又有非常温暖的东西将她包裹。

    “——白少主,白少主!”

    白濯羽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却遥远模糊,听不清喊的是什么。

    她感觉自己在一片空旷高远的黑暗当中踽踽独行,看不见一点方向。

    “白濯羽,醒一醒——”

    那声音,喊的是她的名字么?

    四周都是漆黑的,广远深邃,看不到头,遮天盖地的寒冷将她吞没。

    她在往哪里走?走到奈何桥前了么?不会要游到冥河对面去了吧。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摸刀,但是怀中什么也没有。她赤手空拳地站在一片旷野中,孤零零地面对看不见的一片敌军。

    要走的路太远,她不知道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尽头。

    “兼兼……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听见这个名字,白濯羽突然感觉心头一种异样的东西开始苏醒。

    那是她的小名,唯有亲近之人才可以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