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狭路相逢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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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上了武林盟主,但晕血》 

    白濯羽缓缓平息自己的呼吸,继续翻阅那账本。

    尽管账目繁多混乱,但是白濯羽能看出,此账本上有两个人的字迹。一人记账,一人批阅补充。

    其中主要负责记账之人,手写一笔簪花小楷,字迹端庄秀丽,可见此人是个学识很高的人。

    这个字迹她之前见过。她在颜府翻阅文书的时候,想起太守府的很多文书都经历此人之手誊抄,此人很可能是太守的心腹。

    而负责批阅那人,字迹则虚浮凌乱,看得出此人文武都不怎么突出。

    这个字迹同样眼熟,而且被白濯羽研究过很多次。

    她在另一个地方见过这字迹。

    ——那块江上柳的木牌。

    她细细观察这账本,那虚浮的字迹仅有寥寥几笔,只是对账目进行修改或批示。

    凡是此人批示的地方,账本上都做出了修改。能看出此人地位很高,而且有着绝对的支配权。

    而且,这账本所用之纸,和太守府的纸手感很相近。她基本可以推断出,这个账本是太守的东西。

    白濯羽想起,之前在颜府验痕,将全府上下的人都找来查验字迹,但是没有一个人的字迹和江上柳木片上的字迹吻合。

    而那木片又确实不是从外面、由外人带来的,确实是府中之人所写。

    白濯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让她自己也惊讶不已。

    ——当时府中还有一人的字迹从未被查验过。

    当时府中还有一人的字迹从未被查验过。

    那就是已死的太守本人。

    那个木片很可能并非庄静融所刻,是太守自己所写。

    所以那木片才会在没有任何外人来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颜府;所以他们再回到颜府调查的时候,如何比对也对不出来这人的字迹。

    现在联想起来太守遇刺的当晚,府中守备松懈,而太守好像故意等死一般,门户大开,似乎都有了些许依据。

    但是太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死死地盯着手中的账本。那记载中的马匹根本不是马匹,而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账本中已死的那七十三匹马,就是当时被杀害于此的八大门派弟子。而剩下的五十三匹马,暗指的就是这银纱楼中幸存的女孩们。

    而太守,应该是参与这场交易的幕后主谋之一。

    思及此处,她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冷汗,缓缓将账本放了回去。

    此时云容章也结束了悼念仪式,白濯羽向他伸出手去。白濯羽的手心冰凉,她第一次感觉到云容章的手比她的更温热。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云容章,二人一同走出这个黑屋。

    二人走在狭长的走廊当中,白濯羽心烦意乱,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该不该和云容章说及此事,但是要说,至少也得等他酒醒之后。

    她心想,他们二人已经在那暗室中收殓骸骨,留下痕迹,便早晚要被发现。

    现在找庄静融、见花魁娘子都是次要的,他们必须赶在有人发现之前逃离银纱楼,再做打算。

    走廊漆黑一片,云容章左手牵着白濯羽,右手小心地捧着蜡烛。他将蜡烛擎在自己胸口处,小心翼翼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摸索。

    就在此时,白濯羽突然听见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自远而近,缓步走来。

    这密室是禁止外人进来的地方。她心脏狂跳,立刻给云容章使眼色,叫他熄了蜡烛。但云容章根本没有注意到。

    情急之下,白濯羽当机立断扑到云容章面前,立刻吹熄了蜡烛。走廊又恢复了一片晦暗。

    此时二人离得仍是很近,白濯羽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云容章身前。云容章的酒意仍未消除,开口想要说话。白濯羽立刻伸手,用食指封住他的口。

    那脚步声近了,二人躲无可躲,眼看着有一人提着一盏灯笼,一步一步走到二人面前。

    白濯羽还欲拔刀,但定睛一看,来人竟是江冷音。

    此时江冷音仍是一袭男装的打扮,身穿白衣,里面穿着孝服。她的灯笼将眼前的二人照亮。

    被发现之时,二人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贴在一起,离得很近。

    白濯羽将云容章手中的蜡烛夺下收起,正了正色,整理了一下衣摆,尴尬地笑了两声:“阿音……你也在啊。”

    她正想着用什么理由解释自己二人为何会在深更半夜远离人群,出现在青楼地下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里,还以这种奇怪的方式突然被发现。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但江冷音没有追问,只会心一笑,露出一副“不用解释我都懂”的表情。

    江冷音只低头,柔声道:“这里是库房,银纱楼的姐姐们要是看见你们在这里,要闹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