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挡箭牌(一)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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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孚奎在心里暗骂一句,但堂中的衙役和众人见了县令,眼睛都发光,她也不得不起身相迎:“大人请讲。www.yisiwx.com”

    黄县令自确认邵岁颐失踪后就好像吓得失了三魂七魄,孚奎其实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测。能考取功名做上官的人倒也不会胆量如此小,她装出这般情态来,无非是想要逃避责任,任由自己慌张着拿官印去发号施令,日后找不到人,免不得有自己这个罪过更大的人在前面担着。

    可她此刻又出来,则是因为想到了知府,以为讨好了知府的人,那边会看在往日情面上,出手保下自己性命。

    鼠辈无能,目光短浅,但如此懂得自保,也难怪决堤后还能安坐庙堂。

    孚奎压下目光中的厌恶,提醒一句:“大人,信使快马加鞭,想必此刻已经快到京城,若真找不到人,说不得尸横遍野。这件事要不要严查,大人可想好了。”

    话一出口,明显感受到堂下的人心中都一颤,呼吸急促起来。何夫人不易察觉地回过头,瞪了身后的小姐丫鬟们一眼。

    黄县令这才走上属于自己的官位:“姑娘,你寻殿下心切,却也得有道理。若不是殿下自己离开,那贼人必然是胆大包天,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搜寻,何必抓着城中百姓不放呢,她们哪有这样的胆量?”

    孚奎咬牙切齿:“贼人就在这,我正要审问!”

    “我在后面也听到了些,”县令打着哈哈,“姑娘涉世太浅,偶有一点巧合是算不得证据的,若是单凭这些东西就屈打成招,不知道要出多少冤假错案了。方才我的官印不知道被下人放在了哪里,多谢姑娘帮我找出来了。”

    她这话说得正气凛然,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清正的好官了。

    孚奎眼神一扫而过,何夫人面上显然多了几分得色。殿下昨夜就注意到了何府,下令搜查被劝住之后,就回了房,之后便避开人消失了,自己去暗探的可能性十分大,更何况墙头上人数大概对得上的剐蹭痕迹更是印证了这一猜测。更别说何家人那一副心里有鬼的神情。

    可她不仅不是官,虽说担着公主府的管家身份,轮起来只是个下人,连幕僚都不如。

    堂中寂静,众人目光注视着,何夫人一扫方才的哭天喊地,站直了身子。孚奎的拳头缓缓放开了,低下了头:“那就按……”

    “报——”一士兵人未至声先到,脚步踏地的声音急促又有力,让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甲胄碰撞的声音铮铮,举着一枚物件冲进公堂,“报,报大人,从何府中搜出这个,殿下的玉环!”

    孚奎应声喝道:“好,何家!都给我拉下去,砍了——”

    堂下有人倒抽一口凉气,继而是一声凄厉的尖叫:“不是我们!”

    果然,突破口找到了!孚奎心底的一口气瞬间松了下来,嘴角勾出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又被她迅速压下,眼神瞄准出声的那个位置:“谁说的?左右把她带上来!”

    局势瞬间逆转,连县令此事也被突如其来的证据镇住了,说不出什么来。

    跟着报信那人的其他士兵一把抓住那尖叫出声的女子,提到堂上来。

    孚奎一打量,见是下人打扮,紧紧逼问道:“你是跟着哪个主子的?昨夜,都见到了什么?”

    那下人似乎已经吓得神志不清,整张脸不自觉地发抖:“昨夜,死人……不是我,不是我愿意的……”

    孚奎心下一凉:“谁死了?是不是有人谋害了殿下?说清楚?”

    “大人!”何夫人反应过来,截住话头,“我这下人原本就有些疯病,平日里不是跟着主子的,就在后院砍柴烧水,并不知道内宅的事!”

    “不知道,不知道……男人,那个男人……”那下人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不住喃喃自语。

    对方声音太低,孚奎两步上前,揪住那人衣领,将人硬生生提起来,听清她口中的话之后,却一怔:“男人?你见到的是男人?”

    是哪个,烟柳还是裴大人?邵岁颐昨夜是追踪他们的线索出门的,当时她以为裴识夜在何府中,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猜错,这也更证实了邵岁颐的失踪和何府有关。

    “你们杀了他?还有别人吗?还有别人吗?!”

    黄县令睁着眼睛惊疑地看着情绪越发激动的孚奎。自她跟着邵岁颐过来之后,她对孚奎的印象就是总带着三分笑,偶尔有些世故和狐假虎威,但总体来说还是温和的。

    现在看到她越发激动,那神态是从前没有见过的。

    “大人,她疯了!”何夫人还在试图盖过那下人的声音,甚至上手想从孚奎手中抢过她。

    那人被剧烈的摇晃弄得愣神了,只顾疯叫和哭喊,说不出更多有价值的话,孚奎狠狠瞪了何夫人一眼,叫兵士把后面的下人再拖一个上来。

    “她是跟着哪个主子的?说清楚!”

    她不信何夫人说的这人平日打杂的话,捉来的下人都是在府里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