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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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不容易呐。”
独孤靖呷了口茶,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桌面。
商珞骤觉肩头压上一股无形力道,随着独孤靖手指敲击的节奏时强时弱。
下意识运功相抗,可惜商珞的身手在同辈中虽说佼佼,在独孤靖这位前辈面前却只能算班门弄斧。“咚”地一声,商珞双膝与青石板地直直相撞。
钻心疼痛深入骨髓,商珞眉心下意识一跳,牙关紧咬,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稳:“阁主息怒。”
“说说罢,你每日跟在陆棠舟身边,都忙些什么?”
独孤靖垂目睥睨,仍旧状似随意地敲打着桌面。
商珞只觉一块巨石压在肩背,连腰也直不起来。
商珞双拳捏紧,暗自运气,令自己的脊背维持绷直,然而她与独孤靖内力差距终究过于悬殊,不多时便觉筋疲力尽,额间冒出硕大汗珠。
面上,商珞却依旧倔强地维持着惯常淡漠的神色,将遇袭后遇钟离雁搭救,鬼市偶遇陈文选诸事挑拣着汇报了一些。
“陈文选那老东西,命可真够硬的,”独孤靖眸中闪过阴鸷,“当年本座刺瞎他双目,更是亲自将其推下山崖,没成想他竟还能存活于世。”
商珞虽不喜陈文选,听罢亦不免悚然。好在为免节外生枝,她并未将拜师陈文选一事抖落出来。
“你方才说,陈文选将当年的《鱼鳞图册》交给了陆棠舟?”
“是,”商珞应道,“属下亲眼所见。”
“那这册子现在何处?”
“户部衙门。”
商珞笃定道,“从鬼市出来后,陆棠舟只在寓所与衙门二处往返流连,属下曾趁其办公之时在寓所搜查,并无所获,既然不在寓所,那便只有可能在户部衙门。”
独孤靖沉吟片刻,唤道:“鹞鹰。”
何掌柜应声走上前来,抱拳问道:“不知阁主有何吩咐?”
“明晚你带一队人马,去户部衙门搜寻《鱼鳞图册》……”
“不可!”商珞脱口阻止。
若是如此,陆棠舟势必会知晓,她已知道书房藏着的《鱼鳞图册》为假冒。
商珞强行运功抗衡独孤靖内力施压,本就已是强弩之末,此番骤然分神,彻底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哇”地一声,商珞吐出一大口鲜血。
独孤靖略感意外地睨了商珞一眼。
商珞双手撑着地,粗喘数口气后以袖拭去嘴角血迹,说话却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户部衙门并非陆棠舟的地盘,陆棠舟却胆敢将图册藏于此处,若非藏匿之地及其隐秘,便是守卫及其严密。”
“陆棠舟武功如何,阁主在松年县想必已有见识。阁主难道以为,仅凭鹞鹰一行人,便能从陆棠舟手中夺得《鱼鳞图册》?不仅拿不到,只怕还会打草惊蛇。”
提及松年县,独孤靖拳头拢紧,眸光难抑愤恨。 独孤靖眼见惩戒目的已达,便不再继续为难商珞,“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依属下之见,当务之急,是叫吏部清吏司底下那些人回归原位。”
“哦?”独孤靖面具之下的眸光晦暗不明,“此话怎讲?”
“阁主难道未曾察觉,现在的清吏司,已然成了他陆棠舟的天下?只有打破清吏司陆棠舟一家独大的局面,令其防无可防,我们的人方能有可乘之机。”
“若属下所记不错,清吏司主事王振,乃是王爷一手提拔,此事由他牵头,再合适不过。”
就商珞私心而言,她并不希望独孤靖知晓《鱼鳞图册》的存在。
只是她潜伏在陆棠舟身边时日已久,若是毫无所获,那么她的作用便与废子无异。而废子在独孤靖这的下场,有且只有一个。
只有通过《鱼鳞图册》,向独孤靖展示自己价值所在,方能令其投鼠忌器。
更何况,她咽不下这口被陆棠舟玩弄股掌的气。
她终日抄书抄得手都快断了,可到头来拿好处的,却是陆棠舟这厮。
她要叫陆棠舟知道,这《鱼鳞图册》她有本事予,更有本事取。
“分析得倒是有些道理,”
独孤靖目露满意之色,接着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本座凭什么要信你?”
一旁的何掌柜眼见话茬不对,赶忙告退。
后边的内容,只怕不是他这个层级的人所能好奇的。
“在西京的地界,阁主除了信我,难不成还有别的选择?”
商珞轻笑,苍白的唇洇着鲜红的血,像艳极的口脂,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叫独孤靖瞬间晃了神。
独孤靖在微雨阁的地位并不算稳固——近些年微雨阁副阁主陈靖日渐得裴时煦信重,二靖隐呈分庭抗礼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