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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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敌竟是我亡夫》 

    相府后厅。

    陆棠舟全身上下被铁链缚住,由一众暗卫押解至陆秉谦面前。

    就在商珞准备使出暗器的前一刻,守在门口的暗卫闻声赶来将陆棠舟击晕,总算有惊无险又躲过一劫。

    可陆棠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啪”地一声,陆棠舟直直跪下来,双目间令人胆寒的血红不知何时已尽数褪去,桃花眼清清冷冷无悲无喜,似乎对这种状态习以为常。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养你这么多年,究竟有何用?”

    陆秉谦来回踱步,怒火翻腾透过双目喷薄而出,显是气得不轻。

    裴时煦此人,看似光风霁月,实则狼子野心,偏生狡猾得很,他数次欲抓其把柄皆铩羽而归。

    好不容易寻到这么一个鱼饵,结果倒好,鱼没上钩,便先叫这逆子给吞了。

    听到这话,陆棠舟平日不见情绪的双目竟生出几分怨恨,直勾勾凝视着陆秉谦。

    这目光显然为陆秉谦的怒火狠狠浇了一把油。陆秉谦一把抄起藤条,挥向陆棠舟后背。

    一道弧线划过,陆棠舟如松如柏挺得笔直的脊背霎时浮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显然陆秉谦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苍白的面容冒出豆大汗珠,陆棠舟双唇仍是却倔强紧抿,一语不发。

    商珞暗忖,陆棠舟分明是受害者,却一句话也不肯替自己辩解;而陆秉谦在责打陆棠舟之前,亦对前因后果不曾有丝毫过问,二人之间不像父子,倒像仇人。

    陆棠舟越是沉默,陆秉谦越是愤怒。

    陆秉谦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喘息了片刻,再次挥起藤条。

    “老爷容禀!”

    商珞见状赶忙开口,可这一开口,便被自己这呕哑嘲哳好似老妪的嗓音吓得不轻。

    陆棠舟方才力道实在太大,以至直到现在,商珞仍然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扼着她的脖颈,每往外蹦一个字都显得格外艰难。

    可一来归根结底陆棠舟也是因她才平白遭这无妄之灾,二来要想站稳脚跟,她必须拉近与陆棠舟的关系,而眼下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

    再难受也得忍着把话说完。

    商珞双手交叠于地,额抵手背一拜,解释道:“是林姨娘先动的手,少爷不过是出于自保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老爷明察!”

    陆棠舟有些意外地看了商珞一眼。

    陆秉谦这才注意到,府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陌生人。终于想起观棋前几日的汇报,愈发怒火中烧,“陆棠舟!我是不是一早便有言在先,不得随便带来历不明之人入府!”

    “老爷息怒!不关少爷的事!”

    似是被陆秉谦吓坏了,商珞眼角噙出两汪泪,嗫喏着解释道,“是小人实在无处可去,腆着脸皮求少爷收留,少爷也是出于好心才……”

    “放肆!”

    忽地,陆棠舟喝出声,有些鸡飞狗跳的后厅瞬间为之一静。

    “主子说话,岂有你多嘴的份!还不快滚!”

    商珞脑子叫这一吼震得嗡嗡作响,半响才面露委屈地抹着泪,瑟缩着起身退下了。

    几乎在迈出门槛的一瞬间,少女梨花带雨的面容恢复漠然。

    说到底遭罪的又不是她。如果不是为了任务,她才懒得插手这种鸡毛蒜皮的破事。

    垂首立在门外,商珞百无聊赖,只能凝神细听陆秉谦粗重的呼吸声,藤                                                条挥舞的破空声,陆棠舟断续的闷哼交织,像一曲并不和谐的奏乐,落入商珞耳中,却平添几分畅快。

    活该!

    “老爷!”这时管家急匆匆跑进来,“宫里差人来传旨了……”

    接圣旨一事对于陆秉谦来说再稀松平常不过,当下眉头微蹙,略带责备地看了管家一眼:“慌什么,慢些说。”

    管家换了口气,继续说道:“是……是给少爷的……”

    陆秉谦登时大感讶异,但时间紧迫也不容他细想,只得差人将绑在陆棠舟身上的铁链解开,迅速换了身干净衣裳,由两个家丁一左一右搀着去了前厅。

    那传旨太监待众人都跪下后,一甩拂栉,展开卷轴扬声宣道:“

    朕嘉先圣之道,开广门路,宣召四方之士。盖古者任贤而序位,量能以授官。[1]今陆氏有子棠舟,才学兼备,秉性纯良,朕甚嘉之,着封西京户部郎中,开春赴任,诏书如右,主者施行!”

    按惯例,宰相之子可授五品荫官,所以这道旨意看上去倒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在这个时机落下来,其中奥妙便值得细品了。

    大齐每隔十年清丈一次全国田亩,根据土地面积,贫瘠程度,种植作物等因素重新确定税赋,明年正是清丈之年。

    西京作为大齐旧都,清丈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