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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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蜜,以此作下一幅《鹤居图》,挂到太子即将入住的房间门口。

    做完这一切后,屋外淅沥的小雨也停了下来。舅母在她耳边骂了一整日,来来去去便是那几句。

    “罪奴”,“罪臣之女”,“小贱蹄子”。

    她皆左耳进右耳出,这些难听的脏话她在前世世人的口中听过太多。

    对,当时还多了两个,“祸水”,“妖妃”。

    她一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前世的画面,坠楼的恐惧,恍恍惚惚中,一直到黎明后才入睡。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临近晌午,她突然间想起今日太子到来的重要之事,便立刻翻身起来,简单洗漱一番。

    舅母今日似乎极为惶恐,看到她时只是狠狠递了一个眼刀子,并未再如昨日那般骂她。

    她知晓舅母不愿得见到自己,听到驿舍外传来的马蹄动静,便立刻躲进太子房门边的转角耐心等着。

    春季雨水有些多,外面细雨又下了起来。

    她看不到驿舍的门廊,却能听到舅母舅父皆在恭迎,一番奉承。并未等待许久,太子在舅母的带领下来了他所在厢房。

    云夭缩着身子眯起眼,此人却是长得还算俊俏,眼睛有些细长,唇角微微上扬,头戴玉冠,身着月白锦衣,从面相上看来,确是一温和仁慈之人。

    若是此人能顺利继承宝座,或许将来根本不会有那些所谓的义军。

    太子正准备进门之前,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着一旁的画作看去,眉头紧蹙。

    云夭捏着拳头,低头暗笑,知晓他已上钩。父亲曾是权势滔天的司徒,而她曾经作为云家嫡女,师从大儒,琴棋书画皆不在话下。

    可那幅《鹤居图》之所以能吸引到太子的目光,并非那流畅柔顺的笔触,也非那栩栩如生的白鹤,而是画中所有的白鹤,皆缺了眼睛。

    她故意不画这眼睛,就是为了让人感到一股缺失之感,心痒难耐。

    太子抿唇皱眉靠近《鹤居图》细细观着,明明画技高超,却偏偏不画眼睛,而一股幽幽桃花香扑面而来,让他更是产生强烈的好奇。

    他转头看向舅母,问道:“不知作这幅画的是何人?可否引荐给孤?”

    舅母这时才注意到墙上忽然多出来的画,她并不知晓云夭会作画一事,只是弯着腰,恭敬道:“殿下,臣妇也不知晓,或许......或许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若殿下想知,臣妇定为殿下去寻。”

    这桃花香并不像是男子会用之物,太子未多说,只是点头应下,直接回了自己所在厢房休憩。

    云夭此时并不急切上前自曝作画之人,只是见鱼儿上钩后,便每日将该做的活计都做完,刻意避免此时碰到太子。

    虽未出面,她却时刻暗中观察。太子并未让人将《鹤居图》取下,只是每日路过时,总要多看上几眼。

    偶然遇到舅母,便询问作画                                                之人一事。奈何舅母也不知,除了几个离开去了马邑的奴仆,也是将白道驿人问了个遍。

    等到第三日时,她发觉太子对于此画越发按耐不住,竟自己拿了画笔,站在画前想要点睛一番,却始终下不去手,生怕毁了这眼睛之外的部分,最后还是放弃收回画笔。

    时机成熟,在太子离开不久后,云夭回到房中沐浴一番,在身上特意用上与那画相同的桃花香蜜。不浓烈,可只要路过,便能闻到。

    她身为奴,虽是受着舅父平日的庇护,可也只穿得了粗麻素衣。未施脂粉,却仍是艳色卓绝。

    做好这一切后,便立刻拿上花篮,立到白道驿外的门廊边。早晨刚下过一阵微雨,路上还有些许积水。

    夕阳西下,远处橙光铺满了天际,草原,长城与山脉。美则美矣,却非云夭所喜。

    正在阳光最美的时刻,太子终于乘马车而回。他在驿舍不远处先行下车,每一个动作皆是礼仪君子之风。

    云夭刻意低下头没有看他,在他路过之时,却忽然闻到一股来自于她身上的桃花香,竟与那幅画上的香气一致。

    太子脚步顿住,转头看向云夭,却见对方低着头不敢直视,看不太清她的脸。

    云夭没等太子发话,主动缓缓抬头,远处的光洒落鬓间,瓷白的肌肤,小巧的脸蛋,带着柔美的表情和上挑的眼尾。而她微微勾唇一笑,揉进世间春光。

    她朱唇轻启,声线柔美,“公子,买花吗?”

    太子在这一瞬间感到心脏被猛烈击中,忽有些不知所措,憨憨点头道:“......买。”

    他视线离不开她的脸颊,只是一直盯着她,伸手从她的花篮中抽走一枝桃花。少年情窦初开一般,连掏银子都磕磕绊绊,掉落一地,惹得眼前少女捂嘴轻笑,似是黄鹂鸟语。

    他纠结一番后,问道:“不知姑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