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唱戏的闯棋摊儿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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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流水吃席一样,来回不停。

    只不过,每次出去离开的人,从他们的神态都看不到胜利者的信息——肯定是一个个都输钱了!

    黄百会哪里见过路边的棋摊儿呀,她不知道在路边摆个棋摊儿,跟人下棋还能挣钱;而来的人一个个好像都是输给赵仁琦,没有人赢得了他。

    他的两个伙计也在那儿忙得不可开交,嘴里边不知道一直不停地在叨叨什么——她不知道,王发根和刘生地两个人,只做两件事:

    烘场子;做托儿。

    烘场子,就是没人来的时候,自己人下场子,不能冷场,让人远远一看,很热闹;

    做托儿,就是有些人来了后犹疑不决赌还是不赌的时候,托儿要故意拆解棋局,让来的人感觉棋局没那么神乎,发现确实可以赢,有可能赢,然后忽悠着下场子赌一把。

    烘场子和做托儿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那嘴需要不停地白活棋局的输赢胜负,把赌棋说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把赌徒说得心痒痒、手痒痒、技痒痒。

    场子越热闹越好,唯独摊主——赵仁琦,唯独他一个人不能热闹;要清醒,要冷静,旁若无人,偶尔发声,绝不啰嗦。

    什么钱都不好挣——都不仅要有过硬的一系列扎实功夫;还要有一系列相配套的手段和技巧。

    黄百会觉得很新鲜,好奇地远远看着赵仁琦那儿的一切。

    高台那边的《白蛇传》也准时开戏,不停地传过来戏子们在舞台上的唱念和乐队伴奏。

    那真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耳听得那船夫唱道:

    最爱西湖二月天,

    斜风细雨送游船。

    十世修来同船渡,

    百世修来共枕眠。

    白素贞、小青和许仙游西湖的画面场景通过传过来的阵阵唱念,那悠闲、喜悦的无边春色也同时融进棋摊儿这每个人的身心。

    耳听得许仙和白素贞那欢快、活泼的流水般唱腔传来:

    许 仙(唱)

    寒家住在清波门外,

    钱王祠畔小桥西。

    些小之事何足介意,

    怎劳玉趾访寒微?

    白素贞(唱)

    这君子老成令人喜,

    有答无问把头低。

    青儿再去说仔细,

    请相公得暇到曹祠。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日头升起来了;天变得逐渐热了起来。

    赵仁琦他们的生意出奇地好,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赢了几百块了!

    赵仁琦他们三个也不时互相小心递眼色,其乐融融的样子。

    黄百会只是知道赵仁琦他们赢了不少钱,但看不清他们赢了多少钱;要是知道赢了几百块了已经,一定会大吃一惊——她一个东山省中医学院的高材生,在东山省人民医院上班的工资,也没有他们多。

    她更不知道的是,好光景不是每天都有,也不是经常会有;否则,他们早发大财了,还会继续待在这路边挣这样的劳神辛苦钱?

    随着来人的增多,黄百会在远处很快就看不清赵仁琦他们里面的动静了,她只能远远地从周围观察着动静,时不时也欣赏一下戏台传过来的“唱段”。

    戏台那边的《白蛇传》此时也正唱到紧要处,只听得白素贞悲戚哀怨的声腔传过来:

    你忍心将我伤,

    端阳佳节劝雄黄。

    你忍心将我诳,

    才对双星盟誓愿,

    又随法海入禅堂。

    你忍心叫我断肠,

    平日恩情且不讲,

    不念我腹中还有小儿郎?

    你忍心见我命丧,

    可怜我与神将刀对枪,

    只杀得云愁雾惨、

    波翻浪滚、战鼓连天响,

    ……

    突然,棋摊儿围看人群一阵骚乱,还有些人发出惊呼:

    “怎么回事?唱戏的怎么来了?”

    “好吓人那!好在是大白天,这要是晚上黑乎乎的,会吓死人的——哪儿拱出这么两位来呀?”

    “看!唱戏的来下棋了!”

    “今天不是《白蛇传》吗?怎么诸葛亮出来了?还是个伪劣产品!”

    “怎么唱戏唱到地摊儿了?手指套那么长的竹管儿做什么?做兰花指也太夸张了吧!那大拇指和中指怎么捏在一起呢?竹管儿可不会拐弯儿啊!”

    “诸葛亮啥时候变得圆鼓轮墩的?那独轮车坐得下吗?”

    “这金刚怒目倒是真黑虎人!”

    “这是唱戏还是旅游?穿着戏服还背着旅行包,真是奇了怪了!”

    ……

    骚乱中,赵仁琦和王发根、刘生地刚想抬头观看发生什么事,两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