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生蛋下崽，就韭菜苗似的，割了一茬才刚刚放下新的一茬又长出来了，村子人少，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人，人哪能像是畜生？总不能像是下狗崽子一胎五六个，给点饭就长大……你们来了才好，这村子总算是有点烟火气了，怎么招待也不为过的。”

    “而且对于畜生而言，活太久也不好，再蠢的活物，这日子过久了，倒也有了几分机灵劲，趋利避害自然是不在话下，早死早解脱才行。”

    “人的话，还没死过人的地方怎么能够叫做落叶归根的故乡呢？”

    正在厨房剥蒜的周甘棠停了停，“土方村还没有死过人吗？”

    “说来也不怕小妮你笑话，                                                我们是从山那头搬过来的，当年闹饥荒，又是旱又是雨，别看现在土方村收成这么好，个个粮仓里满满当当，当年村子里面的人可是个个饿得啃树根树皮，农民嘛，不就是看天赏饭吃的，就算是祖祖辈辈都生在这里，但是祖宗管不了肚子饿人也是要跑的哦，好不容易才到这个风水宝地，年年风调雨顺的，粮食收成好得不得了。”

    琴嬢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怀念，声音带着一种裹满记忆感的飘渺，“就是太好了，太养人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被这些粮食养的白白胖胖的。”

    “人一吃饱了，自然就会想东想西的，麻烦事情多得很呢，老不死老不死的，活着就是讨人厌的。”

    周甘棠笑着捧哏，“哪能呢，不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有的人想活还活不了这么久呢，琴嬢嬢长命百岁才好。”

    “长命百岁？”琴嬢嬢重复了一遍，“长命百岁确实就是真好咯。”

    周甘棠自小是干惯了活的，厨艺不说能够好到哪里去，至少也不至于像是初学者般手忙脚乱，她边跟外面剥玉米的琴嬢嬢聊天，边熟练地处理起四季豆茄子来了，一个简单家常菜四季豆烧茄子她自然是不在话下。

    茄子改刀切块，四季豆折成小段，不过茄子这玩意，一定要多放油去生才能好吃，四季豆也要熟透了才能上桌，大蒜剁成末，红海椒切环，先在滚油里炸透茄子，酥脆金黄捞起备用，再下蒜末海椒炒出香气下洗干净的四季豆，土灶不像是燃气灶可以随意控制火候，油烧得过旺一遇见水噼里啪啦地响着，连带着门外琴嬢嬢的声音都像是裹了层青烟，让周甘棠听不太真切。

    琴嬢嬢是个健谈的，周甘棠只需要安安静静当个听众就足够让她像是倒豆子般说出一箩筐的话，周甘棠听得仔细，倒是觉得这个副本的真实情况跟剧情简介里的有着明显的出入。

    刚刚中午听着他们开口说是献祭、灯会之类的，周甘棠还以为这个副本的剧情发展是简单的村民通过诱导外来人，将其作为祭品贡献给“神明”以维持整个村庄的粮食丰收，而看琴嬢嬢的样子，她似乎是对于粮食的丰收不甚在意，甚至隐隐有着莫名的想要去死的执念。

    献祭的目的一般都是通过祭品来呈现对于“神明”之类至高无上的存在的虔诚与期冀，渴望通过这种表达忠诚的方式得到“神明”的眷顾。

    比起“粮食丰收”的最终目的而言，琴嬢嬢话里话外还是表现得对于“灯会”这一表现形式之一的手段格外期冀。

    这倒是让周甘棠心里泛起了嘀咕，四季豆要确保煮熟才能入口，她在灶膛里添好火就出来了，谁知刚出门就听见琴嬢嬢的惊呼，

    “哇啊你这妮子的花盆是真的成了精吗？我就准备搬玉米粒喂鸡转身的功夫，怎么还凭空出现这么多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