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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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什么都不懂》 

    要怎么才能让沈最好受点这件事确实没人能比边渡更拿手,从出录音棚一直到躺在床上,沈最双腿都没落过地。

    边渡不爱说话,但所有事情都比沈最先一步想到,然后先一步想出解决的办法。比如上楼的时候,沈最才迷迷糊糊想到边渡没家里钥匙,喃喃开口:“钥匙在兜里。”

    边渡圈着沈最,手腾不出来,只随便晃了下让钥匙串发出清脆的声音,“刚刚就拿了。”

    夜色沉沉,楼道里又恢复了安静,边渡走得不算快,他发现自己走得太快沈最会皱眉。

    等把沈最放到床上,替他脱了鞋,边渡才知道缘由。水肿大抵和胃疼不沾边,但到底因为什么,边渡又来不及去想。

    生病的人心情总不好,即便知道要这么做才能舒服点也很少能主动配合。边渡问了两遍要吃什么药沈最才勉强睁开眼,指了指床头柜上已经分好药的药盒。

    之后的事情沈最就再也不清楚了。

    所有的知觉和感受随着心脏的慢慢安分变得朦胧模糊,梦境里好像有人一刻不停歇地替他揉着胀麻的双腿。但不真切,沈最又觉得那个人没给他按摩,而是蹲在床边一步不挪地静静看着他。

    再次醒来,大抵已经是后半夜。

    灯光昏沉,只开着一盏只有一根线一样的夜灯。

    沈最眼皮沉,睁了好几下才睁开眼。

    房间里竟然没有人,沈最有些意外。

    他撑着床面靠坐起来,动弹的时候发现双腿已经没那么难受,掀开被子才发现以前边渡枕的那个枕头现下垫在自己脚下。

    沈最皮肤太白了,一点点磕碰都能留下痕迹,水肿散去后上头的指印就变得明显,红红的指印被时间洇成了一团团的红晕,从脚踝一直蔓延到了膝盖。

    有人替他按摩过,看样子还不止是短短的几分钟。

    无法否认,确认这一事实时,沈最心底泛起了满足。

    这种满足感无关乎别的,只是欣慰于自己养大的小崽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

    只是现在他又去了哪里?

    意识到人有可能已经离开,沈最的心蓦地下沉。

    前几年也这样,把边渡送走的那天沈最回到家就开始难受,药片里还自作主张地多加了一片安神的中成药。他睡得昏天暗地,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

    那天出门匆忙,边渡走之前喝了一杯冰可乐,杯子还没来得及洗干净,就压在茶几上他的速写夹上。

    可乐已经蒸发,在杯底留下一圈儿褐色的黏答答的印记,沈最看着那圈印记就像看着现在腿上的红痕一样失了魂。

    明明该高兴的事情,却觉得胸腔里什么东西被挖走了一样,空得他觉得发冷。

    房间吱呀被推开,沈最久久不能回神,慢半拍地抬起头来。

    空荡荡的心好像在这一秒里被填满,沈最浑浊的眼睛一瞬间点亮。

    “小边。”

    边渡点了下头,声音平静但坚定:“我在。”

    弯下腰搁下面碗,边渡摸了摸沈最的鬓边,语气缓和些,“不淌虚汗了,好了。”

    沈最点点头,“好了。”

    眉眼松和下来,边渡揽着身子,托着他的后背又给他垫了个垫子在后边儿,扶着他靠好后端起碗来,言简意赅:“吃东西。”

    面片儿汤是跟着外婆学的,老太太教边渡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沈最胃不好,难受的时候一定要吃点软的。让边渡不要用现成的饺子皮做面片汤,一定要拿温水和面再揪开放烧开的水里,这样煮出来的面片儿汤才软和。

    此刻他掌缘外侧还沾着一点面糊,白白的,已经干了,沈最抬手轻轻一拨就掉了。

    麦香混合着蔬菜的鲜香勾出沈最难得的食欲,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一声哀嚎。他难为情笑了下,捏着那一粒小小的面糊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边渡反而自然很多,端着碗用筷子挑起一片菜叶子吹了吹凑到沈最嘴边。

    “不用全部吃完,吃一点不饿了才好睡觉。”

    然而等真的小半碗面片汤下肚,沈最又不困了。

    水肿消散,肚子填饱,困顿着沈最的疲乏感消散了大半,此刻他餍足地眯着眼,看边渡也不觉得头疼了,还拍拍被子让边渡坐过来。

    边渡没理他,规规矩矩地把碗筷收出去洗干净,又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

    照顾沈最,怎么让沈最舒服这件事好像刻进了骨子里。边渡知道什么样的水温、毛巾要拧多干替沈最擦脸擦手他不会难受。

    习惯沉默的人做事情总要认真一些,好像说话的力气和心思全都使在了动作上。不光是脸和手,边渡几乎把沈最流过冷汗的部位全都擦了一遍,连后背都没省略。

    做得太认真,反倒让沈最觉得不大好意思。其实不用擦也行,病得久的人哪有那么娇气。就算是很久以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