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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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给你。”

    心底郁结,胸口的那口气怎么都呼不出来,憋得沈最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咳了起来。但因为没吃什么东西,胃也跟着和他作起对来,每咳一下,胃底就抽着疼。

    他拍开边渡递过来的纸,但因为眼前一阵阵的黑晕,又不得不抓着边渡的手腕撑着好不让自己倒下去。

    咳到后面沈最几乎没什么力气,瘫软地往前倾,几乎整张脸都埋在边渡胳膊上。

    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难受不同于很多年前简单的胃痛,心脏处的乏力使得沈最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异于常人的慢,但他又急需很多很多的氧气来缓解剧烈的咳嗽和不断翻腾的胃痛。

    更重要的,他需要停下来,停止咳嗽,也停止这种混乱且模糊的关系。

    沈最压着胸口直起身来,嘴里不可避免地闷哼了声。他推开一直撑着他的那只手臂,转而把身体大部分重心压在桌上,顺势用指节敲了敲桌面。

    “边渡,这些话我只讲一遍。”忽略掉不自然的唇色和腮颊边过于明显的酡红,沈最现在看起来严肃至极,“我说过你长大了,咱俩的关系就结束了……”

    只是窒息感仍旧还在,沈最说一句话要停一会长长匀一口气,做“家长”的派头大大削弱,剩下的更多则像一只被雨水打湿                                                的流浪猫在做没太大用的“虚张声势”。

    “我不需要做饭阿姨,如果……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么屁大一丁点事儿回来,那……那你赶紧滚蛋。”

    边渡还是不讲话,从以前沈最就很烦这点。孩子乖的时候沉默是文静,孩子犯了错,那沉默就变成了无声的抗衡。

    越是烦躁,心头的不适感就越明显,倒了现在已经如同又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在紧紧地捏着心脏一样难受。

    “说话!”沈最憋着气又敲了下桌子。

    意识模糊,手劲儿用得大了些,茶杯里的茶水都被震得撒了一些出来。

    恍惚间听见地上有吱啦一声响,沈最感觉到边渡好像离他更近了一点。

    他被边渡扶正坐好,然后几乎是强迫性地被喂了一口温水。

    放下水杯,边渡拿过一直放在一旁的毛巾替沈最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毛巾中途被服务员更换过,现在还是温的,这让沈最舒服一点,没先前那么难受。

    但还是不舒服居多,皱着的眉心仍旧没舒展开。

    甚至已经顾不上边渡贴上来的手,沈最一门心思只想掰扯清楚,又重复问了一遍:“问你呢……”

    边渡低着头,眼睛平静地注视着自己贴在沈最肚子上的手,安静地打着圈揉。

    “工作室是我和安德烈共同出资的,属于商业性质。”他的声音又恢复到没什么情绪的声线,只做叙述:“我不能我想拍什么就去拍什么,要听安排。”

    沈最实在太瘦,掌心贴着薄薄的皮肤,能感受到他胃部激烈的痉挛在慢慢缓解。

    逐渐恢复平静后,边渡仍旧没收回手。

    隔行如隔山,沈最确实不懂他们这行的运作,只问:“那万一和你的理想相冲突怎么办?”

    他也没抬起头,像是进入了另一种抗衡,“我从来没说过我的理想是和摄影有关。”

    说到这,边渡蓦地抬起眼,直勾勾地看向沈最。

    该说不说默契这种东西它真是时间堆起来的,只一眼沈最就知道边渡要说什么。在边渡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前,沈最抬手捏住他嘴唇连忙打住:“如果你要说你理想就是给我当做饭阿姨那就闭嘴吧,我一个字不爱听。”

    边渡摇摇头,漆黑的双眼眨了两下,示意沈最没说对。

    还挺意外,沈最嗔怪地嗯了一声。他松开手,略微舒畅地赞同道:“对嘛,人的理想怎么可能是给另一个人当做饭阿姨呢?”

    理论成立,沈最好受很多。不过因为呛咳,嗓子眼现下仍旧火辣辣的疼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他端起荞麦茶小口小口往下咽,想着等好一点起码把那只虾饺吃了。

    没注意旁边人的动静,等发现的时候边渡修长的手指已经碰到了他的头发。

    边渡理着沈最的发丝,不疾不徐道:“我理想就是把我名字写你旁边,户口本里或者结婚证书上。我冠你姓也行,就叫我沈边氏。”

    剩下的半杯荞麦茶有了新的去处,他短暂地停留在边渡的脸上,又长久地印在了边渡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