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第(4/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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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静静地站着,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边渡。

    沈最都觉得那句呼喊已经响彻天际,震碎了光阴,将它们碎裂地掼在自己脚边。

    眼睛瞪得生疼,直到有人拍了下肩膀。沈最眨了下眼睛,下意识地拽住身边人的衣袖,声音止不住发颤:“罗宇,我好像看到小边了……”

    他带着不可置信的急切,抬手指向那个绚烂的气球雕像:“你看到没,小边在那儿!”

    “哪有人?”顺着指引,罗宇朝着那个巨大的气球看过去,他捏了捏沈最的手臂,一半玩笑一半安抚:“你别是肠胃感冒还没好就又给晒中暑了吧?”

    “真有,我真看到小边了。”

    沈最有些急,要不是被罗宇拉着,都要冲出去了。

    他别开罗宇的手,声音却在喉间戛然而止。

    沈最:“……”

    黑色的屋前除了那个巨大的气球雕像外什么都没有,树影恍惚,将光切成锋利的碎片。

    路上陡然变得空旷,几分钟前的一切光景如同海市蜃楼,只出现在沈最的幻象里。

    双臂颓丧垂下,沈最肩线下塌,自嘲地勾了下唇,一边摇头一边往前走。

    他低下头说的那句话太轻,罗宇一点没没听见,反而笑嘻嘻地宽慰道:“你别一天神神叨叨的,他要是真回来了,还不得先提刀来把我砍了?”

    沈最笑了下,没好气地瞪了下罗宇:“去你的,好好一孩子被你说得跟杀神一样。”

    其实沈最的心思罗宇不太能理解,当初送小哑巴离开,沈最那叫一个干脆果断,连罗宇都觉得有些冷血。

    “先前在医院门口还说不惦记了,”罗宇小声嘟囔:“现在又神经兮兮的是几个意思?”

    这些事情不能再多想,想多了今天下午是真没法儿干活了。

    沈最定了定神,眼神无限回避,只扔下一句:“你就当我有病吧。”

    站在麦克风前的是刚入行的新人,气息总不对,来来去去录了好几条也没能找到感觉。

    沈最导得有点累,抱着保温杯走出监听室说先休息会。

    沈最有一点好,不管搭戏的水平怎么样、要录多少条他都不大会抱怨,更不会借着自己是前辈给新人穿小鞋。

    顶多像今天这样,实在累得不行会喊停休息一会儿。

    工作室都知道他身体,这点无伤大雅的中场休息比起前辈甩脸根本不算什么。

    工作室前年赚了点儿钱,重新装修了一遍,录音棚比前些年大很多,装潢也看起来像模像样。

    但沈最其实还是喜欢一开始那个原木色的录音棚。

    没现在这么大,除了麦以外就够放一张小桌子,顶破天能在角落里塞进去一张单人小沙发。

    那会边渡没法离开人,沈最进录音棚他都得跟着。

    好在就像罗宇说的那样,孩子是个小哑巴,不管在麦克风前的沈最和搭档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在后面坐着的边渡都不会吭声。

    他不玩任何电子产品,对画图或者是写作业也一点兴趣都没有。黝黑的头发下面是一双无神但漂亮的眼睛,乍一看就是个做工精致的木偶娃娃。

    只等着沈最录制结束才会有一点反应,具体会做的事情就是从沙发山起来,然后走到沈最身边牵住沈最的手。

    沈最在那个原木色的录音棚里录了人生中第一部作为主役的长电视剧,也在那个录音棚里把一个完全不会讲话不会笑的小孩一点点带大。

    到了今天,小CV沈最已经变成了行业里的“大前辈”,总摸不准气息的换成了别人。

    人总是念旧,即便正儿八经回忆起来也没觉得那段时间有多值得怀念,偶尔看着隔音玻璃里的倒影也会在心里默默长叹。

    ——真是一晃好多年。

    结束录制已经天黑,沈最有些饿,在小区楼下的便利店买了满满一碗关东煮端着上楼。

    早前没觉得住在六楼有什么不好,现在身体不争气,上楼还得停在三楼歇口气。每天回家爬楼梯的时候都想和物管商量,要不搬个床睡一楼的楼梯夹角那儿得了。

    特别是三楼那个孤寡老头又以“省电”为由,把楼道上的灯泡弄坏。

    前几年做了手术,沈最身体好很多,已经很久没这么难受过。

    疲乏的身体让他每一步都摇摇晃晃,五楼转六楼的时候他端那碗关东煮险些端不住,汤汁洒了出来,烫得他低声叫出来。

    楼道灯应声而亮,昏暗的楼梯间瞬间亮了起来,又被站在门口的身影挡住一半的光。

    沈最没什么亲戚,就算是朋友也不可能大晚上不通知他的前提下站在他门口不吱声。

    察觉自上而下投过来的影子,沈最忍着烫抬起头来。

    嘶声还憋在嘴里,又被吓得腿软。

    一碗价值三十二块巨款且只剩最后一颗年糕福袋的关东煮从手中掉到地上,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