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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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侍郎眼见着碰了一鼻子灰,突然后悔不该这么开门见山了。早知道先杀了再说。

    他正这么想,外面有人通报李若松来了。只见他阴沉着脸,穿着盔甲走进屋内。这是家宴,他这幅打扮杀气腾腾,让所有人错愕。

    坐下后,他的小厮环儿给黄侍郎递上一沓纸。

    “这是我妾室的户籍黄纸,她是南直隶(金陵)人士,良家子,是魏大人买给我的女人。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魏大人。

    “我是不知道黄大人怎么判断,我只知道,谁敢在我们府上动她,我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样的死亡威胁,让黄侍郎脸色一白,把桌子重重一拍,站了起来。他本来想说什么,却见李若松拿出了剑放到了桌上。把宽袖一甩,愤然的离了席。

    但李若松连眼睛都没抬,那肃杀的气氛,让大家愕然。

    宴席空前的安静下来,只有宁远伯还在一人独饮。

    李三爷喘着气,陡然站了起来,“你疯了吗?什么都不顾了吗?想像我一样丢了官职,丢了前程吗?”

    李若松眼睛还是没抬,“丢官怎么了,你丢官时,我可曾怪过你?我可曾如世人般待你?”

    李三爷看了看他的哥哥,颓然坐下了,是的,当年他和大哥一同在京城。他被人陷害丢了官职,所有人都骂唾弃他,只有他哥哥默默的和他                                                一起回了辽阳。家里的家兵也因为外面的谣言,轻视他,也是他替他出头。

    李三爷喉结动了动,仿佛哽住了一般,许久才说:“你要想清楚了,你已经是提督了,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这时连宁远伯都停了动作,转头看了过来。

    李若松没有回答,起身要走。

    小五爷忍不住唤了声:“哥。”

    李若松停了停,“是哥哥任性,没有替你把路铺的更平整些,后面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所有人都以为李若松当晚会去找秦慕琅,但他却回了自己的院子,来到张元容的屋子。

    他一来,杜鹃便知趣的退下了。

    他吹熄了房间里本来点着的灯,屋内一片黑暗。

    他不敢看张元容的脸。他怕看到女人哭,他会心软。

    当然,他也不希望她看到他的决绝。

    张元容站在黑暗里。她的确哭了,因为她已经知道李若松的选择。她一步一步走到屋子的角落里,那里离他最远。但她还是回头忍不住看了他,他的盔甲即使在黑暗里还是熠熠生辉,让她挪不开眼睛。

    黑暗里无声交流着心碎的声音。

    他们都在等对方开口,他以为她会哭会闹。

    她以为他会至少给她,给这个小家一个解释,但她等到的只有沉默,和越来越冷的夜。

    终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我明天就去劝劝舅父。不会违了你的意。”

    黑暗里的李若松早已适应了黑暗,他知道她在那里,他看了过去。却没有丝毫的意外,更没有一丝感激。

    目的达成了,他开始起身了,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张元容明白,即使如她这般大度懂事也无法挽留住他的人。

    她的泪已经干涸,心已经结痂。

    就在她痛的不能自已之时,她喊着问:

    “她是蒙古人对吗?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吗?”

    背对着张元容的李若松眼睛闭了一下,轻轻道:“对。”

    “为了她失去一切,值得吗?”··

    李若松愣了一下,他懂她说的一切,一定包括她。

    “值得。”

    这两个字无疑穿透了张元容的心房,她突然站不稳,还好椅子就在手边,她努力扶住,让他无从察觉。

    其实她多虑了,因为他已经走了,没有一丝犹豫。

    整个宁远伯府注定一夜无眠,但秦慕琅却全然不知。

    她回屋时发现所有人都远远的盯着她,还指指点点。她心想,肯定没关门被人看见了,也不知他们看到多少,还好衣服没脱。

    她只希望吉娜别知道,否则自己今天一定不好过。

    可一到屋里,吉娜就一把把她扯着,往里面推。

    她一想,不好,她知道了。

    刚想解释,却见床上包袱都收拾好了。她急了,“吉娜,听我解释。”

    吉娜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走,我带你回草原。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