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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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你自己作死往火坑里跳么……”
“你现在看着我,告诉我……”他现在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毕竟他来a大就是为了从自己哥哥嘴里听到事情的真相,强行忍着哽咽,“你现在告诉我,我听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楚倾如今实在是有口难言,不胜其苦,几度张嘴,又几度将到嘴边的话语都和着刀子吞下,“……”
“小州……”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眼眶当中难以克制地漫上眼泪,看着楚州双目潸然,“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就如同肝肠寸断般,楚倾勉强提起嘴角,不知是哭还是笑,“哥哥真的……”
五脏六腑内只有说不清的酸苦和伤悲,然而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讲起,那一口气卡在喉口足足三分钟,最终被他颤抖着叹出去。
他没法否认。
光是陆恒的存在,就让他根本否认不掉。
“好。”听到这样的答案,楚州就好似早就料到这一切,通红着眼眶,气到双肩压抑不住颤抖,“我就知道。”
然而下一秒钟,楚州就如同火山爆发一样,拎着楚倾的衣领直接将他丢出病房,“你他妈的给我滚——!”
楚倾简直是惶然而又惊惧,趔趄了好几步,又扭头扑到病房门上,用自己的手指强行卡着门缝,不让楚州将门关上,“小州,小州……”
楚州就如同恩断义绝一般,冷冷对他下达了最后通知,“我和爸都不想再看见你。”
“别他妈用你卖屁股的钱来供爸。”
“我他妈的嫌脏。”
咣当一声,病房的大门就这么在楚倾面前关上,屋内屋外就如同截然不同、永不相交的两个世界,好似全世界的雪都倾倒在这一条冰冷惨白的走廊上,头顶射灯的光线就变得恍惚昏花,丝丝渗透着刺骨寒意。
楚倾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身体就如同寸寸石化,让他压根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医院,更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大脑好似完全丧失功能,根本无法正常运转,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情都在这一天丢失了。
他是溃逃的残兵败将,也是流浪的丧家之犬。
而就在走廊重归寂静之后,病房门内楚州就如同石像一样蹲坐在地,双手死死攥着自己的发根,脊背好似承受着千钧之重,佝偻地完全不像是个年轻人。
如同不可置信一般,他的双眼赤红流泪,动作僵硬着凑上前去嗅闻着自己攥过楚倾一双腕子的手掌,痴迷似的留恋着那股似有若无的甜香味。
凌晨十一点,门禁的铃声已经响过了整整三回,宿舍大门自动咔嚓落锁,然而市中心的酒吧街却正是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时候。
咣当一声,一瓶烈酒被狠狠拍在了吧台上,玻璃瓶身折射着细碎光芒,倒映出一双朦胧却潋滟的醉眼。
楚倾两颊因为酒精烧出了艳红的颜色,在这五光十色,纸醉金迷的地界出现他这样格格不入的学生崽,浑身上下充斥着青涩鲜嫩的气息,难免让人格外在意。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都蠢蠢欲动,等候了猎物整整一个晚上,看时间差不多了,终于有胆大的流氓走上前来,“嗨……”
然而巴掌还不等拍到楚倾肩膀,忽然被另外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拦住,下一秒钟,流氓就被整个人向后拖走直接丢出了酒吧后门。
可当楚倾感觉到什么,看向自己背后时,却什么都没看见。
而与此同时的酒吧二楼——
顾夙夜身披一件奢靡西装外套,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有力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搭放在茶几之上,两指捏着一杯满冰烈酒,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而又清冷的气息。
他就这么静静凝视着一楼吧台那道瘦削背影,好似吞咽鲜血一般咽下喉中烈酒,不仅不能解渴,反而勾起了更加饥渴空虚的隐症。
而就在顾夙夜看出楚倾醉态,挥手想要叫来助理的时候——
楚倾忽然撑着吧台站起身来,显得决然而又坚定。
他对面前的酒保不知道耳语些什么,酒保对着他轻轻点头,而后就从吧台后面出来,带着他从员工通道走了进去。
顾夙夜眸中荡出玩味,轻轻地“哦”了一声。
西装外套在半空中甩过凌厉弧度,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兴趣盎然。
“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