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无人幸免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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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你看!”年轻娇俏的女人用涂满鲜艳蔻丹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地上的二人。

    女人二十出头,正是曼妙的年华,在荆府颇为出头,是荆老爷最宠爱的第九房妾室。

    地上的两人,一个是外甥女,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衣衫不整地半躺在地上。一人衣摆被撕得稀碎,胸口的领子也松松散散;另一人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被烟熏火燎的汗糊了一整脸。

    荆凌筠怎么会在这里,还整成这副模样……荆夫人心中一阵恶寒,吓的一身冷汗不知道是因为儿子差点死在火场里,还是他看见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如此有伤风化地躺在大庭广众之下。

    “你在做什么!小野种!居然想谋害我的筠儿,他可是荆府的嫡公子,你好大的胆子!”荆夫人扑上去,歇斯底里地拽住对方烧焦的半截头发。

    她第一反应就是维护自己的亲儿子,如此不堪的场面落入众人眼里,要是有嘴不严实的,明日定要闹得全城都沸沸扬扬。

    荆夫人心中无比愤恨,都是那小姑子生的祸事,早早死了也罢,竟还留了这样一个孽根。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盯着这些无用的。荆楚歌冷笑。

    荆楚歌扬手就是一巴掌,荆夫人脸上不一会儿就浮现出清晰的指印,她冷眼瞧着这些围观的人,着火的围墙外竟站了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火就要灭,结果他们就这么看着。

    这是等级森严的郢都,以下犯上是大不敬。

    “你是要给你的好儿子收尸么,哪只眼看见我谋害他的,若是没我你儿子早就烧得                                                灰都不剩了。”荆楚歌嗤笑,她揪着荆夫人的衣领,扔垃圾一般将她甩到一边,好像是生怕弄脏了自己的手,眼神缓缓划过荆夫人惊慌失措的脸庞,“您这时间掐得分毫不差,怕不是给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吧。”

    “蠢货。”荆楚歌傲慢地睥睨着围观看戏的众人。

    今晚需要求证的真相太多。

    周家父子是得了谁的命令,谁放的火……刚才救他的人是谁?

    “夫人,夫人您好苦的命啊……都是这贱人的错!可怜的小少爷,何时吃过这样的苦,赶紧找个人牙子把她发卖了。”

    九姨娘咬牙切齿着,面上却一派柔软甜腻的心疼,搀扶着荆夫人冷不丁对上荆楚歌那双冷冽的双眼。

    “九姨娘好兴致,特意陪夫人来这边偏院的吧,生怕不能亲眼看见我身败名裂,顺带拖着荆少爷下地狱。”荆楚歌拍了拍手上的灰,顺便摸出还剩了一小半的金创药。

    “你少含血喷人!你身败名裂干我何事!小娼妇生的野种,你以下犯上,我要到官府里告你!”九姨娘气得要跳脚,只是她现在贵为主子,定然不能那样没个轻重。

    荆凌筠不省人事,但是荆楚歌一脚下去,毫不客气地将他踢得清醒了大半。

    “阿姐!阿姐别踢了!”抱头痛哭的荆凌筠哀声求饶。

    “这个你可认得?”荆楚歌微微俯身,伸手露出手心里的金创药,正是荆凌筠送来的那瓶。

    “我……我认得,这是我房里的金创药,是单独配的药。”荆凌筠满脸疑惑,他看着并不机灵,碰上这样的祸事早已吓得丢了三魂六魄,此刻木讷地瞅着荆楚歌那张脏兮兮的脸。

    “好,不是你。”荆楚歌一脚迈开,她捏紧手里的药瓶,披头盖脸地砸进九姨娘的怀里。

    九姨娘刚稍稍镇定了些,却又被荆楚歌吓得花容失色。

    荆楚歌向来老实惯了,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和踢在棉花上没什么两样,近几日却变了性情般,莫不是染上了什么邪祟?

    “别装,没砸破你的脑门你就该跪下来感恩戴德了。”荆楚歌冷脸抱胸,看着不远处开始骤然繁忙起的灭火现场,心中冷笑起来。

    人死了倒是知道埋了,如此虚伪,真是令人不爽。

    “什么脏东西!赶紧拿开,别弄脏了我的衣裳,我这件可是玉华楼出的孤品,十两金子都买不到,你弄脏了赔得起么。”九姨娘扯了扯裙子,娇花一般的脸庞令人顿生怜爱,她偏过身,躲那药罐躲得远远的。

    荆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谓是无比精彩,她明里暗里暗示了多久,荆老爷都不愿意为她买一件玉华楼的衣服,还说她年纪大了又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别人家夫人的温婉贤良学不到,勤俭持家的本事更学不到。

    “这个金创药最好去府上的药房里查一下,配方,配制,经过哪些人的手,务必将里面的成分查清楚。托小少爷的福,我用过一次,麻沸散过量,长期使用必会使筋骨老化,最后稍微使点劲就会筋脉尽断半身不遂。”荆楚歌也知道没人会听她的,于是看向一旁冷色铁青的荆夫人,“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觊觎荆府嫡子的地位,用这样歹毒的手段谋财害命。当然若是无人在意,那便权当我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