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民生难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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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道:“确实,裴尚书说的对,城外难民堆积,就这么堵在城外也不是法子,一旦饿死的人多了,出暴乱是迟早的事。”
山羊胡老头儿不肯让步,他反问道:“不划分责任,如何安顿难民?”
这是明摆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心里有气,却又没办法发作,像是一拳头打进棉花里。
“民生乃国之根本,城外支起粥棚和遮风挡雨的帐篷,总比放任不管的好,现在不说别的,饥饱问题是重中之重,再便是暂居之所……”
崔堇觉得好笑,他骨子里都在轻视这位年轻姑娘,明明官职平起平坐,但还是下意识将其放在下位:“裴大人果真是菩萨心肠,脂粉堆里呆久了,真真的慈悲。可大人有没有想过,粮食从何而来,又在何处布施,又需要哪些人手安排,搭建帐篷的建筑材料怎么来,谁去搭……这些可不是姑娘过家家的游戏。”
一介女流,非要扎在男人堆里。
如今的朝廷算事无人可用了,居然会任命一个女人当户部尚书。
“既然如此,各位大人莫要阻拦,两县水患我要查,眼下流民我也要安顿。”
此话一出,崔堇神色有异,冷冷地扫过书案和书案边的女孩,王隐若无其事地一手托着下巴,虽说他样貌平平,但毕竟是王家人,举手投足颇有贵族的优雅风范。
两县水患,要真是动真格地查,不知又要卷入多少人,多少个姓氏。
山羊胡老头儿愈发不耐烦了,恨不得拿鼻孔看人:“小姑娘,口气倒是不小。”
裴欣毫不客气地回道:“烦请老大人工作时以职位相称。”
王隐摆了摆手,不欲继续浪费时间,他打圆场道:“诸位,裴大人的意思就是陛下的 意思,为人臣子,为陛下分忧是分内之事,既然裴尚书有所打算,那便按照大人的意思来。”
崔世境起身表态:“我等听候裴大人的调任差遣。”
他拂袖坐下,看着焦头烂额的裴欣,自己也开始头疼。
崔世境全程没怎么说话,自顾自地翻了翻案上的账簿,越看越是心堵。
不了了之的账目太多了,他那老父亲崔堇跟王家老狐狸压根不在一个档次,这个时候还一马当先冲在前锋,好不容易调回郢都,却又与两县水患卷在一起。
已经被人利用过一次,难道同一个坑他们崔家还得跳两次。
他漠然闭上眼,眼前昏暗一片,看不到茫茫道路的尽头。
此刻的崔世境只相信自己。
清晨,日上枝头,薄雾消散。
玉碟中几颗红果甚是可爱,蘸了细绵的白糖化在乌青的茶汤里,涩甜交接,别有一番风味。
裴谦上朝去了,这几晚他睡得好,也不曾为难安楚,屋子里隔着屏风,两人相安无事。
那一吻惊心动魄,意犹未尽的不单一人。
他躺在她的身旁,沉默的夜晚,空气中潮湿弥散着药的苦味,熏炉里燃着她最熟悉不过的檀香,一切都恰到好。
即使毫无接触,但安楚裹着被子,感觉自己淹没在那人的怀里……
“楚姑娘,主子上朝未归,您不要站在上头吹了冷风。”云沧海放声喊道,他一手端着荷花酥,另一手拎着一壶酒,十分娴熟地坐到回廊下。
安楚若有所思,从墙头翻身而下,踱步走到他身边,问道:“国公是不是身子不好?”
“啊?”
云沧海拿荷花酥的手一顿,表情怔怔,这是他能听的吗?
莫非是国公爷真的是有什么隐疾?难道这就是主子多年来洁身自好的根本原因?
云沧海瞠目结舌:“主子睡着……你悄悄把了他的脉?”
他们两个真的睡一张床!云沧海震惊了,主子居然铁树开花了?
安楚觉得有所失言,赶紧解释道:“虽不道德,但你知道吧,行医者最见不得病痛。”
“我们公爷……从未睡得这么踏实过,楚姑娘,你不仅是主子第一个带回温泉别苑的姑娘,还是第一个同床共枕的姑娘。太感动了,奴才太欣慰了……”云沧海假惺惺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展开了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
“……”
安楚十分确定,这位小哥定是看多了街头流传甚广的话本。
云沧海正愁没有一同说话的伴,正巧有人问他也愿意答:“我们家主子,从小顽劣,精力充沛,四处惹祸,老是给老国公爷罚家法。如今算是老了,不中用了,当年在北地冻狠了,中计吃了蛮人的药,身子骨一下子垮了。”
安楚皱了皱眉,随手剥了一颗橘子递给他:“太医治不好么?”
云沧海含含糊糊地咬着橘子瓣:“皇宫里的那些,都是庸医,不然不早就治好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