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难道——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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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不至于做什么对江知予不利的事。
可毕竟他身上流着的是天家血脉,日后再进了京城那个大染缸,人心叵测,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他将江知予带到裴卿辞身边本就只是为了替她寻一个安身之所。
这本身就是一步险棋,之后他便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再冒险了。
“你相信,你凭什么相信?”
裴卿辞并不买他的账,反而质问道:“你与那大夫素未谋面,怎知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凭什么相信他能照顾好江三娘。若是他安生本分也就罢了,可万一,他对江三娘起了歹心,要将她卖了或是其他什么,这后果执御使来承担吗?你叶执御使承担得起吗?”
裴卿辞一时气涌心头,见叶梧还是默不作声地在前头走着,于是直接快他两步站到他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叶梧停下了脚步,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
裴卿辞说了一通后强压下心中诸多不安,尽力克制好情绪让自己恢复理智。
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无礼了,可他此刻也实在是不想给叶梧什么好脸色看,便冷着声道:“一时情急失了分寸,还望执御使莫要责怪。”
叶梧理解他的心情,也知道他这般着急,是真的将江知予的事放到了心上,于是说道:“可王爷,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江三娘现在情况如何,你我皆心知肚明,若是我今日我将她带回来,等路通了再让她随着车驾走上几天,到那时候再去替她寻大夫,王爷你说,江三娘还能撑到那个时候吗?届时怕是还未寻到大夫,江三娘便已经不行了。”
裴卿辞知他所言句句有理,便也没有再出声反驳,而是侧过了身,给叶梧让出了一条路。
叶梧明白他这态度便是接受了,只是他并未离去,而是思索了一下后才开口,“王爷,谢——”
裴卿辞听他提到谢元,心如刀绞,他不动声色地悄悄攥紧了拳,强撑着答道:“还在我房中,我想着,今日将他便火葬了吧。” /p>
叶梧点了点头,说:“好,那我这就命人去拾些柴来。”
·
裴卿辞抱着那坛子,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怀里的分量其实算不得重,他不敢相信,甚至都有些怀疑,这里装着的,是那个曾经在肃北陪了他整整六年的人。
谢元连同这他过去六年的时光,一并被封入了这小小的坛子中。
突然间想起了阿娘。
她也是这么撇下自己的。
他来到这世上,不过短短十二载,已经一无所有了。
叶梧走到他身侧,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宽慰他,只是轻轻拍了下他的肩,最后才吐出两个字来。
“节哀。”
裴卿辞应了他一声。
“执御使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对于他此刻的心情叶梧能够感同身受,于是他也没再说什么,自行离去了。
裴卿辞寻了处地坐了下来。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来自狄勒的图腾。
很显然,狄勒人这次的目标是他。
可是,为什么是他?
他虽为宁王,封地肃北,可这六年,他一直定居肃北东南部的庆州,根本就没有去过丰州或是益州。
更何况,他这个“王爷”,也仅是套了个虚名,大梁与狄勒和回固之间的往来贸易他也是无权管辖的。
所以,狄勒和回固两族人民不会因此对他心生怨恨,甚至是对他下手。
再者,他六岁便被外放至此,尚且年幼。而在肃北的六年,皇帝可以说是对他不闻不问,纵使这次奉旨回京,他对京城里的其他王爷和皇子在短时间内其实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那为什么现在便要这么着急地除掉他呢?
他就是再不受人待见,也多少算是个王爷,一旦东窗事发,那些人也落不得什么好。
是什么让那些人不惜铤而走险,也要置他于死地?
狄勒、回固又是与益州做了什么交易,能让益州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替他们做事?
还有之前的驿站纵火一事,那知县又是受了谁的指使,要这么快得除掉他?
如果狄勒人和回固人本身都没有一个非常恰当的要除掉他的理由的话,那么他们就是受人指使——
等等。
如果那件事真正的主谋者不是回固,也不是狄勒。
那最有可能的,只能是——
益州!
不可能!
益州怎会有如此滔天之胆?
更何况,纵使他们有心要反,但军队、粮草也均不具备条件。
说得直白些,益州谋反,其实就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