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余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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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非是严格的遵循那些长辈的无聊教条,以自己所认为的方式践行着,看起来虽是活泼好动的孩童,但凑近一瞧,全是枯燥无味,呆板又死沉的小古董。

    他们当时谈论的话题在长辈看来是幼稚的,是纯真无邪的,即便听到了也一笑了之。

    而身处在其中的孩童,却会认为自己的话已经渐有长辈的模样,模仿着长辈们的腔调,用自己的方式去引诱、抢夺这个年龄所想要的东西。

    对于这种话题,他自是没兴趣。

    在宫里待得不够久吗?出来还是遇到一样的事儿,只不过从大人变成小孩而已。

    因此他寻了其余的人,那些孩童虽未那么古板,有点儿孩子气了。

    但这些灵动也非全然自如,他们说话总留一半掩一半,谈几句,心里转八百个弯儿。

    当时身在其中,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从山野间回来后,便越感厌恶。

    可自己即便厌恶,也是必定深锁在宫中,这份命运既然不能由己定,那也就只能由自己争取改变。

    可要争取什么,才能让他人不再约束自己?

    算来算去,他怎么选,都只有一条路,一条即便逃避也必须走的路。

    可这条路也非他一个人在走。

    倘若这就是能有几率改变自己的东西,那也就只能去争取了。

    去争那滔天权势的皇座,能让他享一世繁华梦与刀光血影,何不谓是一场自由?

    那么这些意兴索然的繁杂冗事,也便可忽略不计了。

    —

    “据本王所闻,近载宗门并未有何出山之兆,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即便宗门与朝廷两不相碍,也应当提前告知才是。这般径直带近苍郡,接触秘闻,是否指示过父皇?”

    孟峥修长的手半搭在还有余温的药汤上,方才随行的太医过来检查了他的身体,与往常无异,这熟悉                                                又难喝的药汤便留了一盏。

    现在那股苦涩的药味散去,只剩中草辛香。

    他睨了眼药盏,眉目又舒展开来,透出恣意风采,言辞犀利。

    “还是说……那位医女本非宗门中人,而是假借宗门之名?”

    萧映竹微微垂了眼,眼底的成色浅暗,盖过了心里的杂绪。

    他静了须臾,淡淡解释道:“殿下或有所误,宗门之人之所以介入,是因卦象异,故特派人巡查。”

    “卦象有异?”

    孟峥眸光微顿,在萧映竹的面上略微停留了一会儿,语气莫测起来:“那名医女即是宗门的特派之人?”

    萧映竹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微微颔首道:“正是。”

    孟峥隽了眉,只凝眸落了一瞬,似想通了些事儿,唇边笑意深深,指尖略有所指地在案桌轻点:

    “岁月流转,往事已矣,当随世变而更其行。不知萧国公现在与宗门合作得如何?”

    萧映竹掀起眼,眼底沉凉,如季雨过后的秋潭,掩住了须臾往事。

    他常以笑面示人,笑意不达眼底,颇有暗隐威胁意味。

    因此人们总认为他杀人时也该是笑着的——用那双一冷淡下来就如神佛般悲悯的双眼,高高睨着死囚,噙着无情笑意,直斩而下。

    他们把萧映竹的刻板印象定的太死,皆认为他是嗜血如魔,随心所欲又不近人情的冷血恶屠,自然想像不出这人也会有不笑的时候。

    辟如此刻。

    眉目淡漠,视线平静,漂亮五官之下的面容似隐有一种暴力的违和感。

    初看唇角似扬非扬,清雅如王孙公子,细看实则面无表情,如十八层炼狱爬上来的森然恶鬼。

    那双秋水般凉意的眉眼淡淡望着孟峥,就像看一个可有可无的死物,无需花费过多的感情,即刻便可将他抽筋剥骨,一刀挑断筋脉。

    孟峥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下一秒,萧映竹又矜着唇,淡淡笑了。

    “殿下若是不信,不妨先看看这份密报。”

    他拎出那份秦览交予他的纸——原来的那本书破旧,带来带去怕翻烂,因此又回归了宗门里。

    纸上边画着植物,旁边写了几行小字,是这株植物的作用。

    “这便是卦象所言。”

    “唯觅得此药草,方能破疫。”

    三人一桌,于鹤从头到尾未发言过一字,他不信鬼神,对卦象算命这类东西也有着非同寻常,比他人更厌恶的嗤之以鼻。

    但目光落在这株卦象所指的植物上时,却倏忽顿了顿。

    “为何这般认为?”

    他往昔执行军务时,曾在私运的车里发现这株草。

    数量不多,即一并拦截交予圣上了,但在送入京城的途中无端起了火,那批草烧成灰烬,往后继而再找,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