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询问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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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她时沉香散》 

    鸦扑打着翅膀猛钻进窗户,琰挽起胳膊,漆黑羽毛踏着风飘落肩头。

    干枯的殷红色血迹斑驳粘合在足上,紧闭的邮筒盖显得格外显眼,它动了动翅膀,看着琰身后的人歪了歪头,一张嘴,凄厉叫了声。

    屋外老林里的鸟类被惊得扑簌飞起,突如其来的扇翅响动躁动到屋内其余几只鸦。

    像是对陌生环境感受到不安,平日驯服安静的鸦们也躁动起来。

    琖皱了皱眉,回过头如对待孩童般,轻柔地安抚着它们。

    溪枕妍丽的面孔在暗处灯火后明灭里晦暗不明,琰肩上的那只乌鸦注意到溪枕,待腿上的邮筒被人卸下后,又扑棱开翅膀亲昵地飞过去,叫声都略有渐缓。

    木屋里没有医工,那只鸦落到溪枕的膝上跳了跳,最后自觉转了个身,将自己羽毛下所受到的伤口划拉给他看。

    这是先前给墨卿传信的那只乌鸦。

    溪枕掀起羽毛一角,指尖顿住,悠悠抬眼。

    “一天半了。”

    窗外天色沉暗下来,蓝色的天灰蒙,几十里开外便是乱葬岗,平常给乌鸦们放风时,它们最喜欢往那儿飞。

    琰听着话,别过头一副不愿再听的样子,心累地闭上眼。

    “——同知新上任。”

    来苍郡前,为了以防万一,萧映竹将有印章的文书交予了玄圭。

    不过就算有了信物能核实玄圭是国公爷的人,从当朝局势下来看,明眼了解朝廷内部的人都会再斟酌。

    本来进展的可以快些,但本熟悉的同知又换了人。

    溪枕垂眼看了看乌鸦的伤势,沾了点儿水将它足上的干枯血迹擦掉,像是第一次听闻这件事儿。

    动作微顿,又抬起头。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换人?”

    木屋边角的几只乌鸦被琖呼噜呼噜顺了毛,正腻腻歪歪的挤在一起。

    离开这乌黑的小动物,琖的柔和神色复而冷淡。

    “病疫死了。”

    “……”

    溪枕不喜欢在原地干等的感觉,已经被迫休息了一天半,精神上着实有些倦,他将倚靠在他身上的乌鸦拎起来放到桌上,起身带上了双刃。

    琖视线平淡的追随着他的动作,靠着墙,末了追问一句:“你要去哪?”

    双刃被军械员修复了几次,刀锋如秋月湖水一般冰冽萧肃,从剑钩露出森冷刀柄。

    溪枕轻轻搭在兵器上,指腹摩挲着柄,语气阴柔清淡。

    “去见见指挥使。”

    —

    桃郁从师弟那里拿来了药草熬制的粥,正想在给姜念再上一次药,推门就见那刚进宗门就昏倒的那位脆弱姑娘正站在床前面发呆。

    顺着姜念视线看去,只看到一圆桌和几点壶杯。

    “……”

    注意到刚被合上没多久的门又被人推开,姜念视线一顿,随即循声往后转过了头。

    见到她的神色有讶异,桃郁抬手举了下药碗当作示意,黑白分明而不显锐利的视线中隐匿着颇有探究的深意。

    “我是来送药的,劳烦姜姑娘先暂且回到床铺了。”

    姜念没感觉自己身体有什么病,但昨天忽然昏睡——在别人眼里看上去就像是昏倒,被别人误以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也很正常。

    只是为何会做那个有现代的梦?

    她甚至都不能很准确的称呼它为梦。

    当时尽管五感都被封闭了,但那个空间给她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切,身体都似有去过那个地方的记忆,就像真的去过那个地方一般。

    桃郁见方才照顾她的椅子被萧映竹放回了桌子那儿,捧药碗的手空出一只,用手背挑起帘子后,垂下眼试探问。

    “可以坐床边沿吗?”

    姜念本身也不是很习惯扒拉古代那些方方矩矩的规矩,将身体往旁边挪出一个空位,轻轻拍了拍被单。

    “嗯。麻烦桃小姐了。”

    桃郁点点头,从圆桌那儿拿了张椅子过来,随即毫不客气的坐下,洁白的毛巾浸泡在水里,提起来就是一摊绿色。

    透绿的水滴一滴一滴往下滴,姜念侧着头看着桃郁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联想起萧映竹方才说的话。视线微微偏移,犹豫了一下,又转过眸开口问道:

    “宗门这儿,水是被时间凝固了吗?”

    “被时间凝固?”

    桃郁把毛巾拧干,敷到颈部,收回手,视线一顿,目露惊奇。

    “为什么这么问?”

    “……”

    姜念自己也感觉提的问题很奇怪怪,若是再答下去也怪,她视线有点儿不自在地偏移了一下,歪了歪头。

    “因为,方才我喝的熟水是绿色的。”

    “然后……萧映竹说这是山水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