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017 非写不可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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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匪他思春》 

    还能有谁?

    崔竹喧恶狠狠地瞪过去一眼,恨不得把那个悠闲地躺在摇椅上的人垫到椅子腿下去,压成馎饦一样的扁皮子,下锅一气儿煮了。说什么来向她问安,结果就晓得在这躲清闲!

    她一脚踩住底架,那人便跟着摇椅一并被桎梏在原地,“起来,不许坐!”

    寇骞懒懒散散地瞟了她一眼,把架起的腿放下,不仅没有起身的意思,甚至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合上椅身,“不起。”

    这算什么?挑衅?

    崔竹喧冷哼一声,欲要同他重新探讨一遍昨夜就已确定下来的摇椅所有权事宜,那人却端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摇头否认,“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他伸出一只右手朝她勾了勾,引着她的目光落到扶手上,指尖轻点处,竟是几道刀刻的痕迹,分外潦草,她凝眉端详好一会儿,才看出那拙劣的小鸡吃米图拼出的是一个“寇”字。

    “写了某的名字,可见这应当归某。”

    崔竹喧对他这分外幼稚的行径深感不屑,可手已经先脑子一步展开行动,四指扳着扶手,用拇指的指甲在木头上乱划,企图将这凭据磨毁了去。

    寇骞也不阻拦,歪着脑袋在旁候着,就见她的神情愈发得气愤,忙低眉用手虚虚地掩在鼻下,遮盖上扬的唇角,可微颤的肩膀到底将他出卖,是以,再抬头时,他对上了一双冒着火光的眸子。

    这也不能怪他吧?他已经尽量忍住不笑了。

    崔竹喧剜了他一眼,又盯向那该死的扶手,鬼画符般的“寇”倒是入木三分,至于她的指甲印,不管是规规矩矩的横线、竖线,还是歪歪扭扭胡划乱扣,都只留下个清浅的印子,若不寻个特定的角度,仔仔细细地去瞧,便连那点印子都见不着了。

    这字毁不掉,那就只能另寻他法。

    她轻咳两声,板起面孔,扬着下巴,把一时冲动的斗气收敛成深思熟虑的斗气,“这是字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就是些乱七八糟的划痕,做不得数。”

    “怎么能因你不认得,就说这不是字,当说是你不识字才对。”

    “呸,你才不识字!”

    崔竹喧不满地刺回去,忽而想起这白原洲连个正经的教书先生都没有,又望向那比起字更像画的刻痕,怒容藏进了一抹狡黠的笑,她翘着唇角,低眉凑得近些,“寇骞,你是不是和阿鲤一样,不会写字?”

    “……怎么可能?”寇骞梗着脖子地反驳道。

    “那你写个我看看,反正隔壁屋就有现成的笔墨。”

    寇骞顿时将梗着的脖子收了回去,缩头乌龟似的蜷在椅子里,气势一下子弱下去,“不写。”

    “不行,我要看,你现在就起来写字!”

    “不起,不写,你死了这条心吧!”

    崔竹喧焉能受得了他这般忤逆,当即伸手要去扯他的袖口,却被他灵巧地躲了过去,他又将两手缠在一起,抱在身前,绝了她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她恨恨地咬牙,索性两手一块儿去扳他的小臂,一边生拉硬拽,一边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定是因为这人每天除了吃就是躺,所以才沉得跟头驴一样,连脾性都相差无几,不然为什么不顺从地按她说的做。

    深吸一口气,闭紧牙关,猛地往外一拽,终见这头倔驴略有松动,她忙乘胜追击继续使劲儿,一时未顾及脚下,遭木架子一绊,眼看着就要栽下去,先前百般拽不动的手,这会儿却主动把她往里拉。

    即使如此,她还是栽下去了,只是不是往后,而是向前。

    温香软玉一下子撞进怀里,纤薄的衣料紧贴着,不似先前有夜风吹散,有冷雨浇透,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无比明晰地渗透过来,寇骞不由得僵了一瞬,偏头想要避开她身上惑人的香,却不想,她也于此刻动了。

    于是,他的唇蹭过她的耳尖,构成了一个不能算吻的、极清浅的吻。

    好软,想——

    他倏忽醒过神,逃也似的躲至最远,只是喉结滚动,声音发紧,“……起来。”

    不用他催,崔竹喧也是要起的,只是这儿不比旁的地方,手腕一撑便能起身,她手上一用劲,反倒是推得椅子再度摇晃起来,连带着她一头砸进他的颈窝。

    柔软的发丝蔓延上他脖颈的皮肉,每一丝每一缕都同它的主人一样爱折腾人,勾缠出若有若无的痒意,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起来。”

    “我在起来了!”

    崔竹喧磕磕绊绊地在晃悠的摇椅上腾挪,好不容易从狼狈地趴着挣扎成跨坐在他腰间,只消再往后退些,便能起身,寇骞正要松一口气,她却忽然改了主意,两手搭上他的肩膀。

    她恶狠狠地逼问道:“写不写字?”

    “……你先起来。”

    “不行,你不听我的,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寇骞一手扶上额头,长叹一口气,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