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班门口，他就听见了骤然响起的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

    

    他呆愣在原地。

    

    有人捧着点了蜡烛的蛋糕走过来，微弱的烛火映在那人的脸上，她的眼睛，她的鼻子，以及她含笑的嘴角，在昏黄的烟火下晕出只属于三月的春色来。

    

    于文站在原地，愣怔着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

    

    他耳边突然响起她曾说过的话来。

    

    “过生日要吃鸡蛋啊。”

    

    “苹果苹果，就是平过，安安稳稳的，寓意很好。”

    

    “生日那天你是主角，所有人都瞒着你为你准备惊喜，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许思媛笑着站在外面。

    

    歌声停下了，西柚看着他，说：“生日快乐，吹蜡烛吧。”

    

    于文嘴唇微动，眼眸在摇曳的烛光下更是幽深，眼底隐隐有亮光在闪烁。

    

    不止是画黑板报、上课迟到、翘课逃出学校、在班车上欢声笑语，就连这些天大家一起出谋划策，相互去采买，以及今晚大家聚在一起包饺子吃饺子，玩游戏……这些都是他没有的经历。

    

    每一个都让他觉得稀奇，让他在苦痛之余能清晰地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如果人的一生需要被刻画在坐标轴上，那么今晚，在于文的一生当中，应当留有姓名。

    

    他吹灭了蜡烛，灯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