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柚把李泽言推回去，跟他说了再见后走出了道馆。

    

    于文站在墙边，低着头发呆，她看到他，略微感到尴尬。

    

    他站直了走过去，她想起李泽言发的短信，忍不住问：“你在这站了多久？”

    

    于文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眶泛红，是哭过了？

    

    心里没来由地起了烦躁感，他突然就不想像以前一样回答了。

    

    犹记得高中那年，她问他来了多久，等了多久，什么时候来的……他总会笑着说刚来，没多久。

    

    他是想见她的，所以总不自觉就来得早了些，在负担，他总要把自己伪装成才来不久的样子。

    

    现在……他不需要她的好感，他想要她能正视他，不管是因为什么正面或者负面的情绪。

    

    于文低声说：“我看到了陈臻。”

    

    西柚语塞，因为他话语中的问责意味明显。

    

    于文走近了一步，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无形中有了逼仄感，“你让我吃药，我吃了，但是看到他，我很难受。”

    

    他不再温和体贴，而是话语步步紧逼，这让她有些不适应。

    

    她抿唇，大步走开，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他跟上来，声音不轻不重，却极有压迫感：“我送你。”

    

    这霸道的样子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忠叔的时候他的模样，他仅仅是坐在车里不说话，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她被带上了车。

    

    坐在车上，她有些生气。

    

    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顶破天了是认识了一年的同学，关系比较好的前后桌，走得近了一点的朋友。

    

    他当时什么都不说就走了，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她都没生他的气，凭什么她像过错的一方？

    

    他们甚至都没有表明心迹，是自由人，她不想等了打算开始新的感情有什么错？

    

    她怪她自己的心摇摆不定，所以两个人里谁都不选，这又有什么错？

    

    她只是怪自己罢了。

    

    想着想着，她觉得委屈想掉眼泪，又觉得在于文面前掉眼泪太差劲了，所以她故意撇过头去看窗，努力憋着不让眼泪掉出来。

    

    于文在路边停下车。

    

    他扯了几张纸递给西柚，她不肯接。

    

    他解开安全带，手撑着身子靠过去，他细细地给她擦着眼泪，语气又恢复了之前那般温润：“我们找个时间谈谈好吗？西柚。”

    

    她夺过他手里的纸，负气把脸扭到一边，说话带着鼻音：“不要！”

    

    他从前特别尊重她，在所有同龄人打闹会不可避免有身体接触的时候他端的是君子之道，就算心里再喜欢，也不会故意找机会和她有接触。

    

    一来是他从小的教养所致，二来则是他怕她不喜，所以平时努力做到克己复礼，很少与她有身体接触。

    

    固有的界限能维持一段关系，却不能推进这段关系，如果他想有所进展，他必须打破他曾为自己设下的界限。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她想挣脱，没挣脱开，他的手掌很大，能完全包住她的一整只手。

    

    “我刚刚不该凶你，对不起。”

    

    他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他便使了些力让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他。

    

    他看见她委屈的双眼，心里一痛，仿佛有人拿着刀在扎他的心口。

    

    “不哭了好吗？一会小轩看到我欺负你他会讨厌我的，你帮帮我，好吗？”

    

    他轻声哄着。

    

    西柚被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了小轩，她拿起纸擦着自己湿润的眼眶，不想被小轩看到她哭过，他最近很敏感，她不想他多想。

    

    于文被她瞪了一眼，他知道她没再气了，便重新系上安全带，他发动着车子。

    

    西柚把窗户降下，夏季燥热的风吹进了密闭的车里，她的发丝被吹得不安分，上下摆动着。

    

    她趴在窗边，双眼放空盯着外面略过的风景。

    

    这让于文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软绵绵地趴在窗边，她的眼睛盯着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