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多谢夫君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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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错花轿抱对崽》 

    (四)

    城主府前院。

    一顶大红花轿孤零零地停靠在角落,细看之下还能发现轿厢在微微的晃动。

    谢忱瘫软在地,浑身烫得吓人。

    心尖好像被密密麻麻的小虫疯狂啃噬,又痒又痛,令他求生不得又求死不能,唯有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想从空气中汲求一些能够使他缓和的养分。

    而在他面前,沈玉衡也没好到哪去。

    花轿内弥漫的甜腻香气无处不在,意志昏昏沉沉,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突然失灵,心口迫切地响起一道催命符般的声音。

    很想,做些什么……

    他清楚自己想做什么。

    可他不能。

    元禄宗千百年来没有一人与魔修媾和,这样石破天惊的丑事,绝不能发生在他沈玉衡身上。

    “滚。”沈玉衡咬紧牙关,竭力遏制体内翻涌叫嚣的欲潮,逼迫自己将目光从谢忱白皙的颈子挪开。

    谢忱缩成一团,闷闷地哼了声,“我、我不行了。”

    别说滚,他现在连爬都爬不动。

    好难受,好像快要死掉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只想叫人摸摸他,抱抱他,要是能亲亲他就更好了。

    颤抖而柔软的声线有着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沈玉衡心头最后一道防线冲垮。

    这魔修哪里学的这些惑人伎俩?

    他抽回剑来,对准自己的手臂狠狠划开,鲜血溅落在脸侧,皮开肉绽的痛楚好歹将理智唤回些许。

    对了,把这魔修打昏,女娲之泪的效果说不定会消散。

    不行,那诡异的香气已经布满整座轿子,就算届时谢忱昏过去,他现在意志薄弱也坚持不了多久。

    狭窄的花轿气氛愈发热烫,谢忱的手指悄然探上了沈玉衡的膝头,分明是个男人,手指却生得白皙清透,指节甚至泛着浅淡的红色。

    沈玉衡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去甩开那只手,碰一下都不可以。

    平生至此,他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怕。

    “冷静下来,我想办法,”沈玉衡微微后退了些,以剑柄抵在谢忱肩头,试图稳住他的心智,“你是男人,我亦是男人,你我之间是不能……”

    谢忱抬起头,眼底盛着一汪盈亮清澈的泪光,指尖如同怯懦的小猫般试探着搭上沈玉衡的手,尾调微微上扬,好似祈求,“我好难受,怎么办……”

    只一眼,沈玉衡呼吸骤停,脑海里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被名为欲念的烈火烧断的声音。

    什么元禄宗什么首徒师兄什么礼义廉耻,全都被这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闭了闭眼,仿佛做了什么极重要的决定般,轻轻攥住那只细瘦的手腕,把谢忱轻易拽进怀中,声音隐忍而沉郁,

    “出去之后,对谁也不许说。”

    ……

    夜色氤氲,花轿像大海里的小船随风飘摇荡漾,久久难以停歇。

    肩头压下个不轻不重的小脑袋,如同寻求暖巢的倦鸟,亲昵地依偎在沈玉衡的颈间,口中还时不时地呢喃着什么地里的南瓜、玉米、柿子和小猫之类的胡话。

    乱七八糟。

    都已经沦落至如此地步,居然连楚思佞的半点计划都没吐露出来。

    沈玉衡伸手将他抱进怀里,附在谢忱耳边,紧紧盯着那双坠着眼泪的漂亮眼睛,低沉沉问,“楚思佞派你来和新妇生下孩子,对么?”

    楚思佞想要孩子的原因他尚不清楚,也并没说必须得是他亲生血脉。

    说不准,这小魔修就是楚思佞专门派来和新妇生下孩子的替身,否则怎会送一壶有春药的水来。

    谢忱趴在他肩头,被撞得晕晕乎乎,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哪里还听得清沈玉衡在说什么,他胡乱应了声,“嗯……”

    见他承认,沈玉衡早有预料般淡笑了声,攥紧他的腰用力按下,“嗯什么嗯,继续说。”

    谢忱呼吸一顿,整个人彻底瘫软在了沈玉衡怀中,“我说,我全说……我不爱吃芹菜,地里不要种芹菜。”

    沈玉衡:……?

    简直笨到家了。

    就是不知是真笨,还是装笨。

    “若你再不说实话,出去之后,我会杀了你。”沈玉衡半是威胁,半是诱哄着掐住他的脸,“若你老实交代,我自会好好报答你。”

    “别杀我,别杀我……”

    谢忱似乎没听真切,声音愈发的轻,脑袋靠在他的肩头缓缓滑了下去。

    沈玉衡眉头轻蹙,下意识轻轻捞住他柔软的脸蛋,把人扶回来。

    又搞什么花样。

    他偏头看去,谢忱竟已经靠在他肩头睡得香甜,像只吃饱喝足的餍足小猫般,分外懒散地用侧脸轻轻地蹭了蹭他宽大的手心。

    药效,看来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