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有事求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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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错花轿抱对崽》 

    (十一)

    天残剑法。

    此剑法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玄卿上山之前的师父教给他的剑法。师父名为天聋,师母名为地哑,两人是隐居数十年的绝世高手,他们收养了玄卿做徒弟兼义子,并将二人所有修为和剑术倾囊相授。

    天残剑法杀人于无形,一息之间便能取敌性命,但缺点是只有耳朵聋了嗓子哑了的人才能用。

    玄卿无数次苦苦诘问师父师母,还有没有别的更厉害的玩意儿传授给他,但无奈的是,师父师母俩人加起来就会这一招,这也是玄卿离开师父师母背井离乡上山学道的原因——他得学点自己能用的剑法啊!

    难不成他要把耳朵戳聋嗓子弄哑么,开什么玩笑。

    他今年才二十二,大好的青春年华,绝不能因为这个破剑法毁掉一切。

    但玄卿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晕倒之后,什么听不到,什么也说不出,故此可以毫无保留地发挥出天残剑法的真正实力。

    就比如说,现在。

    “夫人?”

    楚思佞侧身躲过玄卿气势凶猛的一刀,试探着唤了一声,“你怎么了,我是来给你送葡萄的。”

    然而玄卿却像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般,毫不犹豫地对准楚思佞的喉咙又是一刀。

    盘子里晶莹剔透的葡萄散落一地,滴溜溜地滚到足靴边。

    楚思佞抬手攥住那把刀,任凭刀尖划破手心,眼底兴奋不减,轻声道,“夫人,你听不到?”

    他还从未见过这种路数,玄卿真是一次又一次地令他新奇不已。

    玄卿狠狠抽出魔刀,下手愈发犀利毒辣,楚思佞险险躲避开玄卿的刀尖,眸光掠过那平坦的小腹,低叹一声。

    腹中还怀着孩子,玄卿怎能如此剧烈活动,伤了孩子该如何是好?

    虽然很想和夫人再切磋两下,不过今天还是让夫人先睡一会吧。

    手心腾起一股魔雾,很快蔓延到玄卿的脚下。

    没有法力在身,无法将魔雾驱散,玄卿只得后退到窗边,准备翻身越出窗子。

    然而脚下刚刚离地半寸,玄卿便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楚思佞揽住他的腰身,笑意沉沉地问,“要去哪?”

    回答他的只有玄卿的刀。

    刀尖没入心口,楚思佞轻轻抽了口气,非但没有躲闪,反而伸出手在玄卿的脊背上轻拍了拍,“好好,知道夫人厉害,但是真的很疼。”

    玄卿一言不发,用力在他心口搅动,沉默而无情。

    楚思佞眉头蹙起,垂眸看向那张仿若熟睡的安静面容,语气稍重几分,似是警告,“玄卿。”

    倘若现在玄卿仍有法力在身,这一刀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望着他不为所动的模样,楚思佞抿了抿唇,忽然有些想念那个笨一点的玄卿。

    还真是一点也听不见。

    那不管他做什么,现在的玄卿应该都不会知道吧?

    思及此处,楚思佞眉眼稍松,不再管那几乎要将他捅个对穿的魔刀,俯身下去,指尖迫不及待地挑开玄卿的衣衫。

    玄卿低垂眼睫,丝毫无动于衷,手心攥着魔刀,专心致志地想要将楚思佞置于死地。

    果然没反应。

    楚思佞唇角微勾,方想脱下玄卿身上沾血的外衣,肩头忽然一沉。

    他偏头看去,玄卿竟然伏在他肩头呼呼大睡起来,衣衫微微湿润,似乎是某人嘴角淌下来的口水。

    楚思佞默了默,收回手,把玄卿抱进怀中,踩过遍地的血潭,将人轻轻放在榻上。

    果然还是会动的时候更有趣些,虽看着不太精明,至少不会流口水。

    他碰了碰心口的血洞,随后毫不在意地抖去指尖血珠,冷淡地朝外吩咐,“来人,把大殿清扫干净。”

    顿了顿,楚思佞回头看向软榻上睡得正香的玄卿,又补一句,“今日的事,一个字也不准对夫人提起。”

    魔修沉声应下,忽地又道,“尊主,蛇族宫主来访。”

    闻言,楚思佞身形微顿,伸手把玄卿的被角掖整齐,才淡声道,“带去兰淑房。”

    兰淑房。

    楚思佞推门而入,便见一道青衣身影坐在他椅子上,懒散地翻看他的书。

    “来了?”陈遵随手扔掉手心的书,面色冷淡而平静,自腰间取出一支琉璃药瓶,遥遥丢给楚思佞,“这个月的药,记得按时吃。”

    楚思佞从空中稳稳接住药瓶,眼底掠过一丝薄凉冷意,微笑道,“滚下来。”

    闻言,陈遵轻嗤了声,还是老老实实从他的椅子上起身,“坐一下也不行,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眸光不经意一瞥,看到楚思佞心口堪称可怖的伤口时,他意外地怔了片刻,眉宇轻蹙,“是谁伤你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