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现在，一部简单的文艺片，两人都能各抒已见聊好一会儿。

    话匣子里面不是空白，也有深厚的内容。

    那天回去后，夫妻俩洗完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珏深感脑袋眩目，于是躺在祁远的腿上微微闭着眼。

    也没能睡着，头顶的光亮得刺眼。

    “这个灯挺亮的。”

    她嘀咕了一句，语气很轻，像随时有要睡着的可能。

    “小玉？”

    祁远把手掌轻轻放在了她的眼睛上，盖住了一部分光照。

    “喝多了？”

    他又问，呼吸的温度亲昵地从她的耳朵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一寸，                                                带着一阵颤栗的感觉。

    耳边是话剧里，袁泉饰演的白蛇正凄然泪下地念着独白，她嘶哑的声音在宣告着悲伤。

    “我的爱，依恋柔软，我的情，无所遁逃。你是我和人间唯一的连词。”

    张珏闭着眼，嘴里也异口同声念着台词。

    她眼眶盈盈，心绞的感觉只是叹息爱情，但情感不一。

    男人带着体温的手指无声地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没有一句话。

    你爱上了一个人，她敏感胆怯，除了让她感受到爱，其实并没有别的办法。

    小猫躺在沙发的扶手上，毛绒绒的一团正好在张珏头顶的正上方。

    它沉默着，也不叫。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四处打量，极为乖巧。

    白净的身子，很柔软，安静得像一个小姑娘。

    “不知道怎么了，每次看这部话剧都会哭。我觉得自己没有多刻骨铭心的爱情来感同身受，但是又见不得白素贞如此痴情。”

    张珏翻了个身，她的手臂圈住了祁远的腰，脸庞是要贴着他柔软的肚子，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跑进了鼻腔，感到格外舒心。

    男人的手掌慢慢拍着她的后背，有着节奏，像在哄小动物一般。

    “爱情的本质都是一样的，甜蜜作为开始，痛苦当作结尾。”

    女人轻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什么，爱情有多美好，有多值得人向往。”

    “人生不就这样吗，没什么怀恋的，每一种关系都有伤感的时候。前男友呢？还记得吗？”

    张珏气结，没成想他还有心情开开玩笑，于是掐了他肚子一把。

    他的指腹轻轻捻着她小而薄的耳垂，一个耳洞让那一块嫩肉摸起来并不平整，甚至有些硌手。

    “也不怕痛。”

    他忽然说了句，也不是责怪，只是寻常的说了一句。

    张珏闭着眼睛笑，亲了亲他柔软的肚子。

    “没见过别人打耳洞啊？”

    “见过，他们打耳洞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分了两次，他语调漫不经心，但说到最后，又显得有些用心了。

    “打耳洞还没巫山云雨痛。”

    张珏翻了个身，闭着眼一脸惬意地说，并未把日常生活和夫妻生活分得太清。

    好像对她而言，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无足轻重，任何东西都没有需要遮蔽的必要，和其本质都应该坦荡的。

    男人低着头笑个没完没了，他的气息更加亲密地跑向她的脸颊。

    张珏因为这震动睁开了眼，不明所以问“笑什么？”

    祁远摇头，低头吻住了她。

    “试试。”

    春梦无痕，意识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