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马夫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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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这副肮脏粗鄙的模样,转身就准备将衣物脱去。

    公子祁被此人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女子......也太不似常人了。

    谁个良家女会敢当着陌生男子的面脱衣勒!

    殷珴波澜不惊,背对着公子祁将自己身上的粗麻布丢了过来,萧瑟的风让她不禁颤抖,她不耐烦地问:“好了没啊?”

    公子祁虽说惊讶,但手上动作不停,他将罗裙快速脱去,以同样的姿势抛给对方。

    殷珴的发髻散了,长发从她的锁骨处倾泻,像流水的瀑布一样,一下就飘了出来。

    她白皙的手臂快速动作着,举止敏捷而轻柔,公子祁也不算个正人君子,殷珴的动作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冠冕堂皇。

    直到殷珴回头——

    她发现这人眼神还是没有回避。

    “小人。”

    公子祁没由来地笑:“姑娘,这话就不好听了,你也没说要我回避啊。”

    又是姑娘又是恩人的,殷珴发觉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神病人,他就是个男狐狸精。

    殷珴扶额颇为无奈,“今夜有车马送我们去乾都,在这之前,你先想想怎么扮成马夫。”

    公子祁转而一问:“你已经收买好了?”

    殷珴摇头,“一个马夫都搞不定,你也别跟着我了。”

    “哈哈,姑娘还                                                算看得起我。”

    殷珴又交于他一包药粉,叮嘱道:“我自制的迷魂香,味道很淡,够人昏一个时辰了。”

    公子祁顺手接过,动作时他冰凉的手触碰到了殷珴同样冰凉的,寒冷也会传递,也会侵蚀对方。

    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公子祁最后问她:“姑娘此行,有何目的?”

    殷珴此举,无非就是想两头都抓,药物研制成功也好,疗愈A类病人也好,无非就是“回家”二字,但她好像无法对身处这个世界的人说出如此平常的二字。

    她想她妈妈最爱做的糖醋鲤鱼了。

    于是“我想回家”二字刚到喉头,就被殷珴替换成:

    “我想吃糖醋鲤鱼。”

    想起不日就能重逢的家人,殷珴突然觉得这大雪天没那么冷了。

    宣鼎又找上门来,搜查俘虏搜到她这里来,看来他是真急。

    “医师,敢问你昨夜是否受到一个逃犯的侵扰?”

    殷珴与公子祁眼神对视一秒,淡定回:“什么逃犯?我今儿个早早就去了药帐,没瞧见呢。”

    宣鼎不依不饶:“军中有令,私藏是大罪,我们不敢懈怠的,搜查也是依令行事,还望医师,海涵!”

    话音刚落,宣鼎猛得掀开帷帐,要的便是出其不意,而里面,只有一位面庞清丽,着装素雅的貌美女子。

    宣鼎在心里纳闷:这娘们儿什么时候换成这般装束了,就是这副勾人模样让他义兄把如此这般不清不楚的人带到军中,什么神医圣手,在宣鼎看来都是害人!

    “你、你干嘛换衣服!”

    殷珴茫然地看向他:“宣将军,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本来就是女子,穿成这样有何不可?”

    “不可!军事重地本来就不准女子进入,你如今还敢如此嚣张!”

    殷珴就不明白了,“宣鼎,你说你一次次针对我干嘛呢,我今夜便出发往梧国,之后也不会再待在军中,你可以安生了。”

    宣鼎疑惑又惊讶:“你一个洵国孤女,去梧国!?”

    “你义兄钦点的,戌时启程。”

    宣鼎无话可说,气急败坏,他命士兵潦草搜查而后气冲冲离去,冲动的性子让他想找闾丘孙当面问个清楚。

    但冲动后的理智告诉他:不要迕逆闾丘孙。

    公子祁消失得无影无踪,殷珴这招引火上身使得公子祁成功逃脱。

    按照计划行事,这名俘虏,再也找不到了。

    戌时一到,殷珴就着这身装扮特意向闾丘孙辞行,宣鼎依旧十分不快,但他不能闹什么脾气,闾丘孙是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宣鼎知道惹恼他的后果。

    他也只能看见殷珴兀自转身,消失在雪地之中。

    马车夫早就在雪地里恭候已久,那人重新拾掇自己一番,却也在风雪之中折了腰。

    他的话温润如玉,回响在殷珴耳畔。

    “姑娘,请上车。”

    殷珴踏上他搬来的轿凳,回头凝他一眼,那人几乎是和这个雪夜连在一起了。殷珴微微一笑,进入泛白的车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