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若是没有证据怎会问你这个问题？”杨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很快命令下去，“来人，将证人带来！”

    衙役领命，很快出门从另一边带来几个女子，几个女子才进门便跪在地上一一行礼。

    “民女玉儿见过知府大人。”

    “民女许昭平见过知府大人。”

    “民女陆双双见过知府大人。”

    杨帆点头，缓声道，“你几人且说说张横是如何将你们拐来，又是如何将你们贩卖出去的？”

    玉儿率先回答，“十年前，我才五六岁，有一日，我跟着父亲上街，忽而被一壮年男子拐走，那这个男子正是张横！”

    说到这，玉儿通红的眼眶满是仇恨地盯着一旁的张横，“他将我关在院子里，还诓骗我说我爹死了，我以为我爹真的死了，便安心待在黄威门，每日跟着他练杂耍赚钱。可是他只管赚钱，每日都压榨我们，若是练不好，还常常被他打骂。”

    玉儿仍陷入回忆之中，缓缓道，“我长大后曾去找过县令，想要让他为我主持公道，可县令却极力为他辩解，最后还将我告状之事说与张横，他对我又是一阵打骂，让我足足卧床半月。”

    “再后来，他找到我，说我模样俊俏，要为我找了一门好亲事，我那时已经有了私定终身之人，况且他所说的好亲事的对象那人的孙子都快同我一般大了，我哪里肯接受？我拼命反抗，可他还是绑着我，非要将我嫁了出去，那日，我看到，他足足收了一百两！”

    张横哪里还有什么感情，虽看到玉儿有些许惊讶，但也转瞬即逝，很快恢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所幸，在成亲当日，我被救了出来，大人，当初若是我反抗不了，今日的后果可想而知！我们不过是地位低下的女子，失了贞洁便等同于失了这辈子，他张横害的不只是我一人，还有许多本该好好嫁人，相夫教子，与子偕老的好姑娘啊！”

    第二个姑娘也开始控诉，“知府大人，小女子也有话要说。”

    知府点头，眼中不觉隐隐映出一抹红，“张横将我卖给天墉城一户人家做奴才，还私自为我签了卖身契，得了整整五十两。若不是大人派去的人将我带了出来，恐怕小女子如今还要在那被众人欺负。你们看，我的手，我的脸，还有许许多多的看不见的地方都受了伤，都是那些个夫人小姐们每日的打骂！”

    那个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袖子，让人查看，只见她细小的手臂上到处都是淤青和血痂，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同时，姑娘的声音愈发哽咽，无处不让人感受到极大的委屈，让人不得不动容。

    张横这下再也冷静不下来了，这律法可说得明明白白，将人卖为奴和为妾惩罚乃是天差地别！他本以为自己做得缜密，只要将人送往千里之外，再也没人查到真相。没想到…没想到，还是被查出来了！

    此时，旁边的陆双双早已心疼地抱住刚才说话的姑娘，泪眼婆娑的，似乎一眨眼那眼泪吧嗒吧嗒地便落了下来，“你受委屈了…”

    说完，这位身着华丽的姑娘转头看向庭上的杨帆，不紧不慢道，

    “知府大人，我是被张横强迫卖给安远县张家大少爷的原黄威门女弟子。小女子虽没有同两位姐妹一般被主人欺辱，也没有嫁给老头子，可一开始这门亲事的确是强迫性的。”

    她顿了顿，“我三生有幸没受到那些委屈，可黄威门的姐妹不见得有我那么幸运，她们或许如今还倍受煎熬。知府大人，我等的身份，只要看过黄威门演出的百姓都可作证，绝无半分谎言，还请大人严惩张横！”

    外面的唾弃声更大了，杨帆沉了眼，用力拍了拍惊堂木，道，

    “张横，她们所说，你可承认？”

    “是，是！大人，小的承认了，是小的干的，求大人网开一面啊，求大人放小的一条生路啊！”

    眼见一桩桩坏事暴露，张横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跪在地上，身子颤颤巍巍的，涕泪涟涟，惶恐至极。

    杨帆半白的眉紧紧锁住，又气又惋惜道，“既如此，为何当初你还要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张横低着头，只顾着哭，话也说不出了。

    之前他做这事不过是倚仗南王，南王曾承诺炼成药人后可获赠无数豪宅美人还有用不完的金银珠宝，自己方才动心。

    况且南王与各县县令都有过交代，他不过是扩展了些旁的东西赚钱，未曾想这知府竟会查到自己头上！

    本以为自己的师兄和南王关系好，只要年庚拿出南王信物自己就能免去一死，未曾想这年庚竟害怕侮了南王名誉，将信物藏了起来。

    如今，等待他的，唯有一死…或许，或许他积极认错，可以苟且下来？想到这，张横哭得更厉害了，甚至一边重重磕头一边求饶。

    杨帆微微垂着看似混浊却仍明亮睿智的眸子，沉声道，

    “根据封朝律法，你二人拐卖妇女，作恶多端，当以重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