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瓦伦丁家的夜晚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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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护理武器一样,萨菲罗斯补充道。

    塞斯哼哼唧唧地说真麻烦。

    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有吹风机嗡鸣着。

    过了一会,塞斯忽然小声地问道:“萨菲,对于这次的事,你怎么想的?”

    他的声音很低,夹杂在吹风机的噪音中难以听清,然而这对增强的听力来说毫无困难。

    萨菲罗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在他出声应答前,塞斯抢先说道:

    “就当我是在自说自话吧,如果有不想听的地方,”他轻笑一声,“吹风机太吵了,不是吗?”

    男孩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些事是在早几年的时候,十一岁,同样是文森特和我说的。”

    “我很生气,也很疑惑。直觉告诉我,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同样是不幸,我和我的兄弟姐妹的不幸为什么是不一样的呢?”

    “玛琳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她的家;丹泽尔也是,他甚至在贫民窟生活过。”

    “我的父母呢?严格意义上,我的父母都还活着,只是我身上的不幸,可以说都是由他们造成的。”

    “我意识到一些根本的不同。”

    “玛琳和丹泽尔的不幸,可以说是天灾;而我呢,是人祸。”

    “我是想说人祸比天灾更可怕吗?不是,这事不能这么说;”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也算吧。”

    “我是说,我想了很久很久,为什么遇到这样的不幸的人是我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用这一身天赋换一个普通的家庭。”

    “收入或许不高,但每天回家都有妈妈招呼饭菜已经做好了,怎么在外面玩到这么晚;爸爸话不多,可遇到什么困难找他准没错。”

    “萨菲,我想了很久很久,为什么是我们呢?”

    塞斯的语气有些恍惚。

    萨菲罗斯没有说话。

    是啊,为什么是我呢?

    这个问题他躺在实验室的床上,想了无数遍。

    十二岁上战场后,他再也不想这些事了。破碎的肢体代替遥远童年的幻想,他觉得再想下去就是对正宗下亡魂的不尊重。然而这个问题从未走远,它只是躲藏在梦魇后面。

    萨菲罗斯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动作:他伸向塞斯正理着头发的手,轻轻地拉到胸前,紧紧握住。

    塞斯愣住了。

    他关掉吹风机,从后面抱住萨菲罗斯,把头埋在萨菲罗斯的颈窝里。

    他抱得很紧,但萨菲罗斯                                                没有提醒。

    “一直以来,辛苦了。”

    “是啊。”萨菲罗斯轻声说,“我们都是。”

    ***

    这个拥抱或许是转瞬即逝的。

    至少塞斯离开的时候,萨菲罗斯还贪恋着男孩身上的温度。

    男孩没有哭,只是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萨菲罗斯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或许是明白,有相同困境的从来不止他一个人吧。

    “现在换我来帮忙吧。”萨菲罗斯笑着说。

    他不得不承认短发的确很方便,甚至动了以后要不要剪短发的念头。

    算了,宣传部会杀了他的(他可不想承担整整一个部门的人的怨念)。

    他发现他们能聊的东西比他想象的多:不同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们不同的思维方式,他们能很快理解对方的想法。这很好。

    “床够两个人睡吧。”萨菲罗斯低垂着眼帘,说。

    “不介意一起睡?”塞斯抱着胳膊。

    “反正战场上都是稀松平常的事。”萨菲罗斯优雅地一摊手。

    “还以为一等兵不用和别人挤一张帐篷呢。”塞斯说。

    “我也是从三等兵做上来的。”萨菲罗斯诚实地说。

    “好吧,”塞斯瞥了他一眼,“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不小心弄丢了母亲的肖像?”

    萨菲罗斯点点头:“很久以前的事了。”

    “或许我能帮上忙,”赛斯抿着唇,连忙补充道,“我可以试试。”

    就这样,萨菲罗斯坐在床头,看着一边的塞斯抱着一本速写本,拿着铅笔涂涂画画。

    “你会画画?”萨菲罗斯有些诧异。

    “学过点,”塞斯谦逊地说。

    “因为没法像以前一样训练,学了一堆东西。”他含糊地补充道,“不学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不安。”

    也不是不能理解。

    “比如?”萨菲罗斯问。

    “编织,做饭,口琴…… 摩托车维修说我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