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陌生来客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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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一下一对阔别二十多年的搭档、老朋友和亲人重逢的场景:

    如果这是一部三流爱情电影,他们可能会用勒得对方喘不过气的力气,紧紧拥抱在一起,泣涕涟涟;

    要是在硬汉式侦探小说,他们得相遇在一家有着美女、醉汉的酒吧,喝着一杯参水的威士忌,在转来转去的特写镜头和被人声完全盖过的爵士乐里,说这些年过得糟透了或者好极了;

    当然人们或许更乐于见到的是,他们谈笑风生,然后下一刻不约而同掏出枪,正指着对方额头——

    反正这些和文森特·瓦伦丁没有关系。www.luoyingshu.com

    他只是推开门,矜持地点点头:

    “你好,维尔德。”

    维尔德的笔在听见敲门声时,就停止了转动。

    此时他站了起来。

    “这么多年没见,你就和我说这个?”

    维尔德一时有些失语,最后无奈地说。

    “那么,晚上好?”文森特的眼睛狡黠地眨了两下。

    “真该庆幸当年没有被指派谈判的任务。”维尔德说。

    “事实上我们把护卫任务也做得一团糟。”文森特接道。

    “只有一次,”维尔德抱怨着,“要不是你连笑都不笑一下,我们的任务成功率就是百分之一百了。”

    “半斤八两,”文森特抱着胳膊,“你应该先去照照镜子,看看谁才是吓哭小孩的那个。”

    他们毫不相让地注视着彼此。

    沉默片刻后,不约而同地噗嗤一笑。

    “我们真的有好长时间没见了。”维尔德怀念地说。

    “有二十多年了吧?”文森特回道。

    “二十二年。”维尔德纠正,“确认失踪多花了一年。二十三年了。”

    “你老了,”文森特低声说,“头发也快白完了。”

    “你还和从前一模一样。”维尔德说。

    文森特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要不是这次调查塞缪尔·瓦伦丁,你还想再藏多久?”维尔德悲哀地问道。

    “有人说,塔克斯的选择永远都是情不得已。我想说话的那个人也是个塔克斯。”文森特只是说,“看看我的样子,维尔德,看看我经历了什么。”

    他伸出一直藏在斗篷下的手,挥了挥,好让维尔德看清楚。

    “如果你想让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我会的,”文森特叹了一口气,又正色道,“但关于塞斯,那不是关于我一个人的,我不能退让。”

    维尔德盯着文森特重新缩回去的左手,确切地来说是宛如动物般锋利的爪子,想要说些什么,又陷入沉默。

    “我知道,”最后,维尔德开口道,“所以我花了那么多天等你来,甚至为了让你不和塔克斯打起来煞费苦心。”

    “那条短信,简直就像敲诈勒索似的,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是,”文森特瞥了一眼维尔德,“‘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你现在还是这么喜欢这句话啊。”

    这句被用作接头暗号、看上去莫名其妙的句子,出自文森特失踪前,他们一起给维尔德出生不久的女儿菲利西亚挑的童话书。

    当时维尔德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还很遗憾乌鸦的眼睛不是红色的,不然就和文森特一样了——

    文森特为什么像写字台?多有趣。

    文森特表示红色眼睛的乌鸦要找白化的乌鸦,但白色的乌鸦和自己并不匹配,所以是盖亚不想让这句话成立。

    不过文森特没有亲眼看见它被使用的那天:它对一个婴儿来说太难了。

    “菲利西亚现在还好吗?”文森特问道。

    “她……”维尔德的脸沉了下去,“有机会和你说吧。”

    文森特几乎一下子就明白没有好事发生。他想了想,挤出了一句话:“我等那一天。”

    “谢谢。”维尔德勉强笑了一下。

    “我猜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把塞斯交给宝条?”他转移了话题。

    文森特歪着头,仿佛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有人会指望从塔克斯嘴里听到他如此行动的原因吗?”文森特反问道,“我更希望知道,我们需要为此付出多少代价。”

    维尔德没有理会文森特。

    “作为塔克斯的主任,我必须为每一次行动负责。”他近乎喃喃自语地补充道,“每一次。”

    此刻,文森特忽然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和自己错过的岁月。他悲哀地注视着自己的老朋友。

    塔克斯没有退休。塔克斯至死都是塔克斯。

    23年过去了,意味着他们的同期应该全都消失了。他曾经的搭档如今也成了所有塔克斯的庇护者,不再是那个会在任务结束后,一起蹲在路边吃冰淇淋的菜鸟塔克斯了。

    他回忆起自己